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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邊輕輕說王爺,人成長是需要過程的。

順水隨波,船行近兩月餘後,在我隨心所欲漂泊下這一日終於到了安城。安城是雖然離帝京偏遠,人民據說生活相對富饒。下了船,抬頭看天,發現萬里清空沒有一絲塵滓,高曠而遼遠。微風細細,水汽氤氳,花香淡淡,過往的行人謙和有禮,笑逐顏開。安城好像是上天眷顧的寵兒,浸在碧水中的一塊美玉。

靠近江岸便有一個小碼頭,錯落著古樸陳舊的木橋,光滑平整的青石板路,斑駁陸離的吊腳樓。橋邊生長著一株株繁盛的水芙蓉,紅紅白白,花開似錦霞。水裡頑童不停地翻騰起水花兒,濺起水珠兒殃及岸邊那些正在洗菜,洗衣服的男人身上,他們也不惱,只是溫和地看著笑。還有過往的烏篷船慢悠悠滑過,船上的少女看著滿簍滿簍活蹦亂跳的鮮魚笑得陽光燦爛。

一些挑著擔子走街串巷小販子不時地吆喝:“胭脂水粉!”“白玉糕!”“豆腐腦!”熱熱鬧鬧地打破吊腳樓內的平靜。一些已婚的男子在推開樓上的窗戶,用繩子垂下一個藤筐,裡面放一枚銅錢,對著小販子喊:“大姐,來一碗豆腐腦!”或者是:“大姐,兩塊白玉糕!”買胭脂水粉的則是成群結伴圍住擔子笑笑鬧鬧挑著適合自己的東西。

一掃在京城陰霾壓抑的感覺,心情頓時輕鬆起來。我們這群人長期身處北方,自然現在看什麼都覺得新奇。我們甚至想馬上去嘗一下那白玉糕,豆腐腦,看看是否如我們想的那般甜膩滑軟,讓人齒頰生香。

但很快我們便失去了觀賞的悠閒,我們成了眾人集聚的焦點。雖然這裡地處袞江下游,江上船隻往來,達官貴人也曾透過,但是像我們這麼一大群穿著綾羅綢緞,插金戴銀珠環翠繞浩浩蕩蕩一起出現的還真不多。我因為是從帝京被放逐,害怕招搖,所以只帶了隨從百餘人而已。走的時候一切從簡,又沒有派人通知雲岫,所以上岸後我們只能準備步行進城。但這樣隨性的行為這時就有些痛苦了,被人圍觀,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哎呀,那位穿紅衣的女子可真是俊,那雙眼睛朝人一看就讓人酥了。”“可不是嘛,黑白分明,水淋淋的,真是要命。”“就是就是,要是嫁給她,就是一天死了也原意啊。“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看她身邊的穿白衣的男子比你漂亮多少,就你這面板粗糙能起老繭的人還想那麼多。”“哎呀,得不到,還不能想想啊,可惜也不知是哪位貴人,她頭上的那朵紅寶石牡丹花估計就夠買下我們這座碼頭的。”“那位水綠色女子也不錯啊,可惜感覺太冷了些。”“是的,還是那位鵝黃色的姑娘好,又美麗又溫柔。”……

人群不時傳來交頭接耳的議論,天香和疏影跟著我早已在帝京見慣這些場面,只有清愁被人說了數次仍然有些羞赧,低下紅透的俊臉。

從碼頭到城門原來竟然有一二十里地,我們彼此看一看都覺得遙不可及的感覺。當下只能慢慢往前走,心裡暗暗有些後悔沒有通知人來接。走了大約幾里,正當有些發愁時,一群飛騎踏得塵土飛揚,暴風驟雨般疾馳而來,驚得眾人有些慌亂。那些人遠遠地下馬,恭敬地跪在地上,齊聲說:“恭迎王爺!”

古老的城門,在我面前吱呀一聲拉開,安城立即映入眼底。雲岫帶著一群人在城門口笑吟吟看著我,我眼睛都有些溼潤了。一句很經典的話突然湧上心頭——你走,我不攔你,你來,再大的風雨我也去接你。雖然在這裡有些不合適,卻偏偏只想起它,雲岫,總是出乎我的意外。

我就在眾目睽睽下身著紅衣,騎著黑色的駿馬進入了封地安城,那日夕陽正好,晚霞燦爛,天光雲影齊齊聚射在我身上。

安城的百姓聚在大街兩旁,無數的聲音在歡呼:“恭迎平安王!平安王!平安王!”一張張激動誠摯的臉,迎著太陽跪拜。

這麼盛大的歡迎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