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圈子裡的人比較多,個個都是剔透的人。長期和他們打交道,才試著去揣測別人的心思,去分析言外之意,去迎合。久而久之,就像高手過招,不見刀光劍影,談笑間已經心領神會。
對於這些,以前的我也是挺不習慣的,覺得虛偽而造作。但被歲月風塵越來越侵染之後,發現卻來卻能接受這種規則。這是一種成人溝通方式,一種遊戲規則。練得越好,段數越高。被眾人認定的級別也就越高,別人對你評價也越高。
當然我不會和清愁說這種事情,他有他的世界,我有的天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你堅持是對的,對別人也是無害的,那麼就無可指責。
不必把自己的想法,喜好,做事風格,以分享的姿態強迫別人認同。
這完全沒有必要。
重新武裝,振作精神,林家姐妹也是塊難啃的骨頭。一熱一冷,一剛一柔。不過好在衝動的是妹妹,只要抓住了妹妹,姐姐護妹心切,自然也就手到擒來。
果然林蔚然進來的時候,神采張揚,眼似烈陽耀目。濃眉大眼,步步生風。
她直視於我,雖然行了個禮,卻給人的感覺是隨隨便便。
我朝她溫和一笑,並不在意。
她看著我直截了當道:“不知王爺對某有何安排?”
我笑了:“眼下有個做頂天立地女人的機會,你要不要?”
她盯著我狐疑地看。
不算是個太魯莽的孩子,我心裡益發有了底,於是收了笑,故意有些踟躕:“可是風險很大,到異域去畢竟不比國內,出了事我可能會保護不了你,更何況齊國一向自大,視他國人命如草芥。”
眼底那抹不定的猶疑被狂傲擊碎得乾乾淨淨,她眼裡滿是不屑:“齊國有什麼了不起,就算是龍潭虎穴某也敢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定叫齊國人乖順如綿羊。”
我看著她真心地說:“蔚然真英雄也!”
林蔚然出去的時候躊躇滿志。
等到林儼然進來的時候,她的黛眉深鎖,憂心忡忡。
林家姐妹外貌雖然相似,但姐姐眉細,眼長,膚色偏白。
她恭敬跪在地上,行著庶民之禮。
我點點頭叫她平身,溫和地問:“想必你已經知道你妹妹蔚然決定去齊國了吧,我希望你能同去,為她路上照明。”
她沉默了一會。
我也沉默。
只有窗外風吹竹葉,嘩嘩作響。
她把半天努力想說的話最後都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
我本來看著她等著她的決定,此時聽到她的嘆息頓時覺得心安。
果然,她抬起頭看著我慢慢右下跪,不肯起來,緩緩說道:“王爺,若是中意我們姐妹二人,我們姐妹自然萬死不辭。不過在去之前,請我們恕罪,先答應儼然幾件事。”
我點點頭。
她眼睛牢牢盯著我:“家妹做事衝動,不計後果,必會在王爺這裡立下豪言,懇請王爺饒恕她直言快語。首先,我想請王爺多派些武功高強的鏢師,另外金葉子也必須充盈,行程安排諸事一切以我們姐妹為主,最後最重要的是——”,說到這裡,她看了我一眼,似乎頗費力氣方鼓起勇氣繼續說:“這趟可能不賺錢還會賠上些錢財,希望王爺做好心理準備!”
第一次異域行商本就前途莫測,也沒指望第一次就能賺個盆滿缽溢,只是指望能有林蔚然這樣有衝勁和勇氣的人去探探路徑而已。我衝著她一笑:“起來吧,莫慌,你說的這幾件事早就在我的預算之內,你們平安回來即是立了大功。”
林儼然這才舒眉平身,面帶感激:“我們姐妹必將傾盡一己之力!”
我微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