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鳳女。
元含珠在馬上若有所思,我故意不看她直視前方道:“我們幾個在母皇眼裡與三姐比起來,不過是米粒之光與日月爭輝而已。”
我話一落,元含珠便有些不自覺的失態。她定是沒有料到母皇偏愛三姐若此,所以失驚於色。南月侯對幾個世女採取維持一種競爭關係,從不讓任何一個女兒做大。也不讓任何一個女兒長期處於弱勢。這有點類似於唐朝李淵的做法,在李建成,李元吉。李世民等中間維持一種平衡關係,總會伸出手去扶持過於弱勢地一方。讓大家平衡一下。才能繼續鬥爭,透過磨礪。這樣傑出的愈加傑出。亂世若過於下重注在一個兒子身上,便會有顧此失彼之險。幾個孩子要是過弱,更是隻能任人魚肉。不若幾個兒子都成材,才能在戰亂頻繁中屹立不倒。其實母皇手法也有點類似,不過她以明睿為驕傲,以致後來越來越難以容忍其他人凌駕明睿之上。
那元天瀚也是有骨氣的人,見我疏遠於他,便來了個君既無心我便休,轉而和明睿明顯親近起來。當然也許是元含珠和他說清楚厲害,讓他專注於明睿一人也未可知。這不過都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
一次出去遊玩,在樓上看民間小兒女成婚時,大家都覺得有趣,當時我正站在明睿身邊,低聲笑道:“這婚禮甚是有趣,可惜我那時結婚都是母皇父後做主,若能親自求娶,定會對方感到意誠。”
明睿看了我一眼道:“沒想到七妹還有心思琢磨這等事情。”
我呵呵一笑,接過說道:“我無事可忙,不似殿下日理萬機,故神遊一些日常小事。”
我看她心思早已轉到別處,便專心看那街上熱鬧之景。
過了一段時間,母皇大壽結束後,各國使節紛紛告辭而去。梁國香藤殿下向母皇提親的時候,母皇淡淡說:“能與貴國結為秦晉之好,成為親家,鳳國求之不得,奈何我膝下無多兒,只有兩子,一子早已出嫁,另外一子也帶髮修行日久,所以無緣於殿下。”
眾人都知道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都沒有什麼表情。這次從母皇口裡得知六哥明德的情況,眼淚還是在我眼裡徘徊良久,我勉強忍住不落,尖尖地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裡。浮沉在漩渦,掙扎於黑暗裡久了,更是嚮往最初的那線光明。久到我以為自己都要迷失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把那抹明月剪影一再重溫,觸控他的溫度,才能重新堅持自己的信念。明德,你要是出來,看見我一再蛻變,是否會覺得陌生?再見時,你是否又是那般清澈,萬事不入你心田的淡定從容?
由於南月使團也要回去,明睿親自求母皇下旨賜婚,求娶南月世子元天瀚為側夫。為示隆重,明睿還親自前去南月下聘。
南月自知世子不夠美,所以這個棋子推出去,不過是想把水攪渾濁,以為頂多讓鳳國幾個皇女勾心鬥角,心生嫌隙,萬萬沒想到釣到這麼一條大魚。
明睿自己就是個重武的,雖能潑墨,但骨子裡卻輕視文人,對男子也不愛其色,平日對柔美的王夫也不過盡夫妻人倫而已。這次遇見元天瀚,倒也真心有些喜歡他的不做作,兩個人志同道合,出入成雙便頻繁了些。這些落在南月有心人眼裡,更是又驚又喜。一時被冷落習以為常的元天瀚成為了香餑餑,幾個姐姐爭先恐後討好與他。
雪白鴿子咕嚕嚕站在我肩膀上,我手上拿著送來的密報,心情非常舒暢,看著院中雪壓百花出了一會神。
迴風舞流雪,一陣一陣。我漸漸便覺得有些寒冷,便走進雲岫的房間。月淚和玉香圍著大火盆在做衣服,雲岫在看賬簿。看見我進來,月淚與玉香兩個立即退走了。雲岫過來把我地大毛斗篷解開,用力抖抖上面的雪,皺眉道:“外面如此寒冷,雪落這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