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暮眼眸溫潤透亮,“我想見到了。”
“不急。”
蘇雲暮從她腿上下來,端起杯盞喝茶。
梨城和桃城離的極近,不過一日的路程。
天邊晚霞滿映,馬車在夜色降臨之前進了梨城。
蘇雲暮在馬車裡坐著聽到外面的喧囂熱鬧,眼睛頻頻盯著馬車的簾子。
鳳清宸暗道:乖的像只錦貓,高貴衿雅。
馬車在蘇宅停下,鳳清宸站在馬車下牽蘇雲暮下去。
待到沐浴後,換身衣裳,鳳清宸烘乾蘇雲暮烏黑濃密的發,“暮暮,用些晚膳再出府。”
蘇雲暮心不在焉的吃塊梨花糕,銀色金絲勾勒的梨花嬌豔,繁繁複復,一層一層和真正盛開的梨花一樣。
鳳清宸放下筷子,銀袍朱鳳爪如鷹鉤,戲耍定海神珠,一頭烏髮銀銀冠豎起,是上扣飽滿的東珠。
“暮暮,我們出府。”
蘇雲暮站起來,手裡沒有吃完的梨花糕放在了盤子裡。
“念意,你們自行出府玩。銀子去賬上支。”
“謝公子。”
鳳清宸擺手,煙雨四人停在原地。
一路上,鳳清宸兩人引來了行人注目的眼光。
蘇雲暮的餘光看到每家百姓中都種有梨花樹,最少有二十棵。
桃城百姓家門口,只是別上了桃花枝,梨城卻是每家每戶都有梨花樹。
“陌絕,好多梨花樹。”
鳳清宸輕笑,妖孽橫世的眉眼慵懶:“梨城的人家本就擅長種梨花樹,用處便是你說的那些。”
蘇雲暮瞭然,這倒是不足為奇了。
鳳清宸接著道:“梨城的人家要是有郎君出世,家中會為他們種上梨花樹,埋下百壇梨花釀的酒,十壇用來宴請關係親近親朋好友,等到郎君出嫁,剩下的九十壇梨花酒會挖出來宴請來客。”
蘇雲暮望向她:“是我早上馬車上說的那些。”
“正是。”
蘇雲暮感嘆:“如此,梨城的郎君再如何都是受到家中寵愛的,不過我以為是千壇酒呢。”
鳳清宸俯身,“暮暮,這是梨城最普通的百姓家一百壇酒,要是城主府或是家財豐厚的商戶家,則是千壇酒往上走。”
“竟是這般?”
鳳清宸點頭,“正是如此。梨城的人最是愛酒,獨鍾於梨花酒釀,她們一個個的都是能品出酒香的人,郎君出嫁那日,喝出的酒如何,便能看出家中對於郎君的寵愛如何。”
蘇雲暮挑唇,“無論富貴與否,為降世的郎君埋下百壇梨花酒都是必須的,要是真的疼愛,釀酒是用心的。反之則不然。”
“正是如此。”
兩人說著話,走到了梨城熱鬧的街道,熱鬧程度堪比京城。
蘇雲暮掃了一圈周圍,發現有的百姓家,家裡還是門外種的都是梨花樹,牆邊的梨花樹貼著牆,中央可穿行。
鳳清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眉眼含笑:“這是家中的梨花樹太多種不下,種在外面了。”
“怕是有五十棵之多。”
“只多不少。”
樹下的梨花花瓣揚起,飄舞到空中,風一卷,大片大片的梨花瓣撲在街上的人身上,專挑喜愛熱鬧的人下手。
“這些梨花樹等到郎君出嫁之夕,會做成傢俱一起抬走。”
“梨城當真是爛漫。”
蘇雲暮想不到別的,唯有爛漫形容梨城。
“正是。梨城的婚嫁比桃城的還要好很多。”
蘇雲暮笑而不語,清冷凜冽的眸子朝街上看去。
眾多的郎君在街上穿行,帶面紗還是未帶面紗的,頭上都帶著梨花編的花環,手裡拿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