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嘰吧亂擺,瞎嘰吧亂導的攝製組,這樣的攝製組導演一般需要一個監視器,一個導演椅,對每一個鏡頭都像“電影級”一般孜孜以求,然後任意擺佈拍攝主體,美名其曰,這是藝術嚴謹。
這樣的攝製組出來的所謂紀錄片千篇一律,鏡頭工整卻是死的,解說詞像那麼回事卻更像是公文寫作。
一個行當裡,這樣的現象多了,似乎就慢慢成了行業標準,對行業本身來說,這是災難。
所以紀錄片日趨式微是自己搞死了自己,慢慢地,一些有著獨特視角的半專業人士憑藉著興趣開始在某一個熟悉的領域玩起了紀錄片,這可能是灰燼之後的火花,不至於火種熄滅,是紀錄片未來的希望之所在,不過,這樣的紀錄片領域難出大師,俗稱一部歇。
所謂涅莫不如是。
寧做極少數不做大多數,這是藝術。
而紀錄片是電視新聞領域唯一的藝術形式。
話說回到肖特之家的拍攝現場,直到早餐完畢,肖特准備出門之時,才想起了這個攝製組,他把維妮叫到身旁,“給他們每人封一個紅包,實在是夠水準,感覺這個片子一定能成!”
維妮點點頭……
肖特換鞋子準備出門了,拿起了自己的車鑰匙,這時,攝製組的編導走了過來,十分禮貌地說:“肖特先生,請您留步,能否在您上班路上跟拍一下?”
“呃……”肖特一愣,“請問怎麼個跟拍法?”
“很簡單,是這樣,只需要一個攝像上您的車,然後在您的車前方安置一個隨車拍,您看可以嗎?”
“可以,走吧。”
“另外,您到了目的地之後最好等我們一下,我們想拍到您第一時間踏進去的感覺,而不是生硬的擺拍。”
“可以,理解,那我們就在目的地的停車場匯合,馬璐,你跟他們一下。”
說完,肖特就出了門,那位b機攝影師跟在肖特的身後,如影隨行,一路跟拍。
肖特駛著他的勞斯萊斯魅影,已經十分放鬆,完全跟平日裡一樣,基本上已經視鏡頭於無物了。
“肖特先生,您經常是自己開車嗎?感覺您車子開得十分好呢……”攝影師對著隨機監看突然說話。
“呃……是的,我喜歡自己開車,開車的過程可以更加便於思考,其實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思考,就是那種潛意識依然活躍的狀態,更加自我,我這麼說你明白嗎?”肖特說完自然而然地看了一眼攝影師,呃……好吧,人家原來不是閒聊,依然是在一絲不苟地工作,在攝製中……
肖特開啟了話匣子,又道:“或者說,開車的過程其實是對思維的一種放鬆,一種別樣的休息,可以更加觸控到自我,感受自己跟這個城市的交融。”
攝影師此刻忍不住騰出一隻手衝著肖特做了一個ok的手勢,顯然,肖特這段話十分令他滿意,抓到了!
肖特內心也油然升騰出一種欣慰之感,任何時候,不論什麼方式,人跟人之間得對味。
對味,在一個頻道里頭,我的動作你懂,你的語言我懂,各司其職又交織協作卻又都不越雷池半步,這大概是社會的高階形態了吧?
肖特更加愜意地操控著方向盤,駛向他的新辦公場地,他已經知道如何面對鏡頭,如何利用鏡頭表現自己了。
話說這也是一門學問,面對鏡頭,人都有一種天生的畏怵情緒,有些人就是這樣,肚子裡全是硬貨,面對鏡頭就歇菜,做不出自己。
而像肖特這樣,初次被跟拍,初次就掌握了竅門。
這個竅門是什麼呢?
肖特將車子停好,看看時間,還早。後續的車隊也沒有趕來,等也是等。
這個竅門就是如何在鏡頭面前表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