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過來,甫一睜眼,便見東方不敗正神色焦急地看著自己,手中還兀自捧著半捧水。原來東方不敗見他昏暈,知道他這教訓著實夠大了,便斥責那黑衣女郎的行徑過分,同時飛下馬來,揮手斬斷了縛住段譽手足的帶子,抱起他,在附近尋了一條小溪,再手捧冷水淋在他頭上,才使他醒轉。
“小子……徒兒,你終於醒了。你盡給為師找麻煩,現在知道在江湖上多管閒事的下場了不?”東方不敗關切中略帶責備地問道。
段譽看著東方不敗那關切的眼神,知道是她救下了自己,心中十分感動,當即說道:“師……師父,您……您待我……真好。”接著卻說:“那姑娘脾氣如此古怪,說不定她父母雙亡,一生遭逢過無數不幸。也說不定她相貌醜陋無比,以致不肯以面目示人,倒是個可憐人。徒兒,徒兒並不後悔……管她的閒事。”
東方不敗聽罷,無奈地搖搖頭,嘆息道:“唉,也罷,也罷。你這小子定是要當活菩薩當到底了,師父攔也攔不住。從今個兒起,為師就傳你武藝,希望你以後既有當活菩薩的心,又有當活菩薩的本事。”
段譽聽了,當即跪倒在地,向東方不敗磕頭道:“徒兒多謝師父。”
東方不敗將他扶起,辨明瞭方向,攙著他向著“萬劫谷”方向走去。
走在半路上,段譽向四周望了望,沒有發現那女郎,料想她為了躲避仇家,已經自己一個人走遠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向東方不敗問道:“師父,既然鍾姑娘已經獲救,我們還去‘萬劫谷’幹什麼?那鍾谷主嫉我們姓段的人如仇,我這一去,豈不是自討苦吃麼?”
東方不敗隨口答道:“噢,你救了人家鍾谷主的女兒,他還不得七碟子八盞兒地款待你一番啊!你還是用你的化名‘餘端’,多好聽啊,鍾谷主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再說,師父已經答應鐘谷主要幫他教訓一個調戲他妻子,就是鍾夫人,的狂蜂浪蝶,叫什麼段正淳來著。這不關你的事,你就在谷中好吃好住好玩就行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段譽聽罷顫聲道:“師……師父,你……你要……對付……徒兒的爹爹……段……段正淳?”
東方不敗回答:“嗯,對為師是要收拾段正淳那個風流……啊,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是你的父親?”
段譽點頭道:“對啊,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正是家嚴。”
東方不敗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哈哈,那大理鎮南王竟然是我徒兒的父親,那麼你是王子囉!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竟然收了一個王子做徒弟。”
段譽問道:“師父,你,你真的要為難家嚴嗎?”
東方不敗雖然對段譽的身世將信將疑,但還是正色道:“當然不會啦,為師答應鐘谷主之時並不知道段正淳就是令尊,要是早知道的話,為師就決計不會答應他了。”
段譽喜道:“真的,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絕不會為難徒兒的。那現在我們快去‘萬劫谷’,我要去見鍾谷主,曉諭一番,不許他這樣算計我爹爹。”
東方不敗伸出左手的食指,對著段譽的腦門戳了一戳,厲聲道:“你這個呆子,如果你能曉諭得動人家,那我輩習武還有何用?”
段譽捂著被她戳得發疼的額頭,疑惑道:“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得立即去通知令尊有人要加害於他,請他務必早作防範。”東方不敗轉過身去,雙手叉腰道。
段譽卻在一旁猶疑不定,過了一陣才自言自語道:“唉,罷了,罷了,我見了爹爹,最多答允跟他學武功,身為人子,怎可爹爹有難而不回去替他老人家排憂解難的道理……”
東方不敗聽了,好奇地問:“喔,聽你這麼一說,倒是你不願學武才從家裡逃出來的?”段譽道:“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