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道,還施彼身……”臉上突然間閃過一絲恐懼之色。保定帝、段正淳和他相識數十年,從未見他生過懼意,今rì他與延慶太子生死相搏,明明已經落敗,雖然狼狽周章,神色卻仍坦然,此刻竟然露出懼色,可見對手確實可畏可怖。
暖閣中一時寂靜無聲。過了半晌,黃眉僧緩緩地道:“老僧聽說,姑蘇慕容世家的武功,當真淵博到了極處。似乎武林中不論哪一派哪一家的絕技,他們無一不精,無一不會。更奇的是,他們若要制人死命,必是使用那人的成名絕技。”段譽道:“這當真匪夷所思了,天下有這許許多多武功,他們又怎學得周全?”黃眉僧道:“賢侄此言不錯,學如淵海,一人如何能夠窮盡?可是慕容家的仇人原亦不多。聽說他們若學不會仇人的絕招,不能以這絕招致對方死命,他們就不會動手。”
東方不敗聽罷,更想見識一下這姑蘇慕容世家,因為武林中不論哪一派哪一家的絕技,無一不精,無一不會,也正是她的夢想。在來到這裡之前,她已身兼五嶽劍派、武當派、rì月神教等眾多武林門派的絕技,她創出“東方萬化”,也正是想將自己所學的武功招式融會貫通。如能和姑蘇慕容家中武學淵博的人士切磋切磋,定然大有裨益。
段正淳一邊聽,一邊頷首道:“那就是了。”突然想起一事,說道:“過彥之過大爺的師父柯百歲,聽說擅用軟鞭,鞭上的勁力卻是純剛一路,殺敵時往往一鞭擊得對方頭蓋粉碎,難道他……他……”擊掌三下,召來一名侍僕,道:“請崔先生和過大爺到這裡,說我有要事相商。”那侍僕應道:“是!”但他不知崔先生是誰,遲疑不走。高昇泰笑道:“崔先生便是賬房中那個霍先生。”那侍僕這才大聲應了一個“是”,轉身出去。
不多時,只見一個形貌猥瑣的老頭兒和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走進暖閣。段譽認出來那老頭兒是賬房中相助照管雜務的霍先生,而那中年漢子一身喪服,頭戴麻冠,滿臉風塵之色,雙目紅腫,顯是家有喪事、死了親人。段正淳先給保定帝、黃眉僧等引見了,那老頭就是崔百泉,而那漢子便是過彥之,然後問過彥之道:“過兄,在下有一事請問,尚盼勿怪。”過彥之道:“不敢。”段正淳道:“請問令師柯老前輩如何中人暗算?致命之傷是受拳腳還是兵刃所創?”
過彥之突然滿臉通紅,甚是慚愧,囁嚅半晌,才道:“家師是傷在用軟鞭擊出的一招‘天靈千裂’之下。兇手的勁力剛猛異常,縱然家師自己,也不能……也不能……”
保定帝、段正淳、黃眉僧等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都不由自主地一凜。
慧真走到崔百泉和過彥之跟前,合十一禮,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師兄弟願與兩位敵愾同仇,一道對付姑蘇慕容氏。”過彥之雙目含淚,問道:“少林派和姑蘇慕容氏也結下深仇麼?”慧真便將如何料想師父玄悲死於慕容氏手下之事簡略說了。
過彥之神色悲憤,咬牙痛恨。崔百泉卻垂頭喪氣的不語,似乎渾沒將師兄的血仇放在心上。慧觀和尚衝口說道:“崔先生,你怕了姑蘇慕容氏麼?”慧真忙喝:“師弟,不得無禮!”崔百泉東邊瞧瞧,西邊望望,似怕隔牆有耳,又似怕有極厲害的敵人來襲,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
這時黃眉僧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咳咳,這事嘛……”孰料崔百泉聽了,宛如驚弓之鳥般,全身一抖,跳了起來,將几上的一隻茶碗帶翻了。東方不敗眼疾手快,在茶碗即將從茶几邊沿掉落之際,伸出中指朝自己的茶水中輕輕蘸了一下,隨即向那茶碗彈出一記“東方萬化?化液為鏢”,但聞一聲清脆的“當”,那茶碗便似活了一般,自個兒跳回了原位,竟無絲毫偏差。
眾人目光都瞧在崔百泉身上,渾沒察覺東方不敗使的這一手高明功夫。而崔百泉則被瞧得個面紅耳赤,連聲說道:“對不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