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上缺,巽下斷。”木婉清依聲唸了一遍,問道:“水盂飯碗的,幹什麼?”段譽道:“這說的是八卦形狀。要知八卦的含義,天地萬物,無所不包,就一家人來說吧,乾為父,坤為母,震是長子,巽是長女……咱倆是兄妹,我是‘震’卦,你就是‘巽’卦了。”
木婉清懶洋洋地道:“不,你是乾卦,我是坤卦,兩人結成夫妻,rì後生兒育女,再生下震卦、巽卦來……”段譽聽她言語滯澀嬌媚,不由得怦然心動,驚道:“你別胡思亂想,再聽我說。”木婉清道:“你……你坐到我身邊來,我就聽你說。”
段譽情知和木婉清多說一句話,便多一分危險,面壁而坐,思索“凌波微步”中一步步複雜的步法,昏昏沉沉地過了良久,忽想:“神仙姊姊比婉妹漂亮十倍,體貼百倍,善良千倍,高雅萬倍,我若要娶妻,只有娶得神仙姊姊,才不枉此生了。”迷糊中轉過頭來,只見木婉清活色生香,嬌媚萬狀,但比起芳華絕代、風姿綽約的神仙姊姊,卻又遠遠不及,忽然靈機一動:“呃,我何不如多想一想神仙姊姊,對她的思念愈盛,對婉妹的玉念不就愈淡了嗎?神仙姊姊,我知道你是我師父,而且已經心有所屬,現在我想想你的音容笑貌,並不是要冒犯你老人家或是對你有非分之想,只是迫於無奈,還請姊姊您恕罪則個。”當即便將遇見神仙姊姊後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像轉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一一展現開來。想著想著,全身就如同被一股溫馨所包裹,玉念漸漸退卻。
這時候木婉清忽道:“段郎,我和你成婚之後,咱們第一個孩兒,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段譽現在滿腦子都是神仙姊姊的倩影,在迷迷糊糊之中,真情流露,完全不計木婉清感受般地答道:“呵呵,我才不會和你成婚呢!我也不會跟你生孩子。我段譽一生一世,只會娶神仙姊姊為妻,只會對她一個人好,只會跟她一個人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呵呵呵。”
木婉清一聽,心頭升起一股怒火,情玉也降了下去,大喝一聲道:“那神仙姊姊是誰?你去把她給我找來,看我不一箭射死她!”
段譽還是神志不清,卻笑道:“哈哈,你射不死她的,射不死的。她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武功高得不可思議,你就算是射她一千箭、一萬箭,也是決計射她不死的,哈哈哈哈。”
木婉清聽罷,胸中鬱怒難宣,提掌向段譽打了過去。段譽腳下一錯,使出“凌波微步”,已閃到了她身後。木婉清反手一掌,段譽又已躲開。石室不過丈許見方,但“凌波微步”委實神妙之極,木婉清出掌越來越快,卻如何也打他不到。
在躲避木婉清攻擊的過程中,段譽變得愈發肆無忌憚,一邊運起“凌波微步”,一邊高聲叫道:“婉妹啊婉妹,不是做哥哥的說你,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打得到誰?你的毒箭之前屢屢得手,全是仗著突施暗算偷襲,遇上真正的高手,哪裡管用?即便如此,但凡有哪一個人稍稍得罪了你,你便一下子將他殺了。神仙姊姊的武功高出你千倍、萬倍,我卻見她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胡亂殺人;別人對她的誤解和侮辱,她總是付之一笑。婉妹啊婉妹,你可真該好好學學她呀!”
木婉清的神智本來就迷糊,再聽到段譽如此的言語相譏,哪裡還管得住右臂上發射毒箭的機括?霎時間,只聽得嗤嗤嗤響聲不絕,六七枝毒箭已向段譽射去,伴隨著木婉清那因心情激動,一時無可理喻的吼叫聲:“段譽,你去死,段譽你去死,你去死……”
兩人雖然均知箭上的毒質其實已害段譽不死,但對於盛怒之下的木婉清,這箭還是得射的,以求發洩;對於陶醉之中的段譽,這箭還是得躲的,以免皮肉受苦。段譽將“凌波微步”中的六十四卦步法,自“明夷”起始,經“賁”、“既濟”、“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個大圈而至“無妄”,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