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高了,又得了二爺的寵愛,難免忘了本份,二爺覺得她是小貓小狗一樣,寵一寵沒什麼,可是這樣就害了她,這些日子我品著她,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沉思齊不由得點頭,回想起跟自己同樣出身的朋友婚後的煩惱,竟覺得吳怡出奇的可愛,“我有幾個朋友,成了婚之後通房的丫頭十有是被遠遠的打發了,提起來也是傷心的,卻沒想到二奶奶竟然如此心善,說得都是在理的話。”
吳怡在心裡冷笑,這就是古代的男人,沉思齊人稱七竅玲瓏心的,也一樣不能免俗,“總之要慢慢的讓她知道本份,這才是長久相處之道。”
“二奶奶費心了。”他不是瘋子,也不是穿的,更不是瓊瑤的男主角,會高喊吳怡涼薄冷酷,看不見人高貴的靈魂只看見卑微的地位,他只覺得得妻如此,夫複合求,吳家的女孩果然是不同的。
吳怡想著,難怪古人說至親至疏夫妻呢,有小妾、通房、庶子、庶女之類的橫在中間,正妻再怎麼樣也難做到表裡如一跟丈夫完全交心,男人們夢想著妻妾合睦,嫡庶親善,到最後只不過是自己欺欺人罷了,也幸虧男人們只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才有女人們發揮的空間。
綠珠回了自己的屋子,只覺得心中委屈憋悶,卻不知道應該和誰說起,她以為二爺見她在撫琴,二奶奶卻在安睡,必定會大怒,誰想到二爺像是沒看見她似的,竟在她面前與二奶奶親熱,那個輕浮孟浪的男子才不是二爺呢!都怪二奶奶,那個狐狸精,把二爺給迷惑住了!
綠珠拿了剪子,用力地剪著剛剛繡好的鞋面,這鞋反正也沒人穿,她繡好了又有什麼用?
她一面剪一面掉眼淚,從小二爺待她就好,後來跟了婉珍姑娘,婉珍姑娘對她也好,覺得她有靈氣,手把手的教她識字彈琴,婉珍姑娘回家待嫁之後,她回到了二爺那裡,二爺見她喜歡琴棋書畫,也是時時的點撥,她原本也是心氣兒極高的,想要做正頭的娘子,可是外面的男人都粗俗不堪,二爺卻真真的是個才子,又是個溫柔體帖不過的人,她這才跟了二爺,卻沒想到世上男子皆薄倖,都是貪新厭舊的,二奶奶來了,她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她沒有想過做二爺的正妻,卻想過要做二爺最心愛的那一個,大爺不也是明明有大奶奶,最寵愛的卻一直是蘭心姐姐嗎?
就算是大奶奶幾次用明槍暗箭,都被大爺擋了回去……
一定是時日尚短,二爺沒有看清二奶奶,早晚有一天……
就在她坐在那裡發呆時,門被人輕輕釦響,她開了門,卻看見自己一直在想著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門前。
“二爺怎麼來奴婢這裡了?”沈家的規矩大,就算是待寢,也是通房到少爺的屋子裡“值夜”,沉思齊來綠珠的屋子裡,總共也不過是兩三次,綠珠想著自己臉上的脂粉被淚水沖刷的乾乾淨淨,狼狽不堪的樣子被沉思齊看見了,只覺得羞愧,回想起沉思齊剛才在正屋時的冷漠,又覺得氣憤,回手想要關門,沉思齊伸了胳膊擋住了。
“怎麼哭起來了?”沉思齊說道,拉了綠珠的手,他對綠珠是有真感情的,雖然稱不上有多深愛,但是喜歡是真喜歡,見她這樣也是心疼。
“奴婢生來命賤,還請二爺走吧,若是被二奶奶看見了……”
“二奶奶在太太那裡立規矩呢。”沉思齊說道,拿了帕子親自替綠珠擦著眼淚,“是不是怪我沒來看你?”
“奴婢怎麼敢怪二爺……”
沉思齊拉了綠珠的手進屋,見地下滿是被絞碎的絲綢,心裡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啊,真的是被我寵壞了。”
“爺您說得這是什麼話?奴婢不過是爺的一件玩意兒……”綠珠別過了身,心裡又是酸又是苦,還夾雜著一絲甜,二爺終究沒有忘了她。
“綠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