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說罷,周成家的掀開了包袱皮,吳怡往裡面一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裡面是三隻布做的人偶,一個扎滿了鋼針的,上面包了一塊眼熟的布,用血寫了生辰八字,吳怡不用細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另兩個則是各包了一塊布,也都寫了生辰八字,緊緊地綁在一起。
“這……這是……”人偶娃娃……古人害人最古老也最經典的計謀。
“這個賤婢是要害我們全家啊!”肖氏說的並不誇張,所謂巫盅之禍,歷朝歷代都十分看重,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沈家立刻就有滅族之禍。
吳怡呆呆地漸漸從繡敦滑坐到地上,心裡面卻轉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綠珠如此一來是死定了,可是綠珠死定了她就能獨佔沉思齊嗎?怕是不可能的,秀菊是個心術不正的,又不得沉思齊的喜歡,綠珠沒了,難免來個紅珠、白珠……
想到這裡,吳怡定了定神,“太太——綠珠在哪裡?兒媳想要見一見她。”
117、驚!驚!驚!
肖氏的院子裡自然沒有像是某瑤奶奶描述的那麼明目張膽的小黑屋,就算是有鸀珠也沒有進去的資格,她被關在了所有的門窗都被封得嚴嚴的一間庫房,這庫房是放肖氏院子裡廢棄的雜物的,悶熱難當不說,還蚊蟲鼠蟻俱全。
才不過一天的工夫,原本美貌動人的鸀珠,就頭髮蓬亂眼睛青腫衣衫凌亂的像是討飯婆子家的瘋女兒,鸀珠想來是受了刑罰也受了驚嚇,神智也有些不清了,看見了吳怡竟抓著吳怡的裙邊喊:“二爺!二爺!您救救奴婢!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紅袖和紅裳見狀趕緊去扯她的手,可是鸀珠使了全身的力氣,兩個丫頭一時竟撕扯不開,看守她的婆子一瞪眼,鸀珠顯然是吃夠了她的苦頭,立刻鬆了手,往牆角躲去。
吳怡定了定神,揮退左右,親自向前走了幾步,“鸀珠,你別怕,是我。”
“是——二奶奶?”鸀珠總算恢復了些神智,“二奶奶是來給奴婢收屍的嗎?”
“你的屍首不用我收。”吳怡說道,“你犯了那樣的彌天大錯,連帶著我都要在太太那裡受斥責,你要是有什麼話,就趁現在說,若是現在不說,以後怕是想說也沒人聽了。”
鸀珠眼珠子轉了轉,她本來以為自己這次要冤死了,只盼著二爺能來救他,誰知道來的竟是二奶奶,聽二奶奶話裡的暗示,竟是要救她……可若是二奶奶落井下石……
“鸀珠,我來不來以你做下的孽你都死定了,我今日來了,是為了二爺,二爺寵你一場,我想你總不至於是下作無行到不值得二爺去寵的,是二爺瞎了眼才看上你。”
“奴婢……”鸀珠在聽見吳怡說二爺時,眼裡有了一些光彩,吳怡知道為什麼肖氏容得下蘭心卻容不下鸀珠,鸀珠對沉思齊是愛,不顧一切的那種,蘭心要的是榮華富貴,在肖氏眼裡愛比一個丫頭的痴心枉想更可怕。
“奴婢沒做過!二奶奶可以隨便問府裡的人,奴婢最怕黑了,怎麼可能會半夜三更戴著面紗出去?那天晚上奴婢吃了藥,一覺睡到了天亮,到了早飯時才知道二爺受了驚嚇發了高熱,可是別人都不讓我去見二爺,我自己也醜得很,怕再嚇著二爺。”
“那巫盅呢?”
“奴婢更是冤枉,自從二奶奶進門奴婢就未曾到上房服侍過,二奶奶的貼身衣裳,奴婢見都沒見過!更不用說二奶奶的生辰八字了。”
“好,有你這話就行。”吳怡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二奶奶!”鸀珠叫住了吳怡,“奴婢自知是出不去了,求二奶奶轉告二爺一聲,奴婢是清白的,奴婢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二奶奶的。”
鸀珠不怕死,不怕自己在世人眼裡一身汙名,竟然要的只是沉思齊知道她是清白的,沉思齊啊沉思齊,你可知道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