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呢?”劉氏叫了自己的貼身大丫頭之一琥珀,琥珀今年十六了,家生子出身,老子娘都在鄉下莊子替劉氏管著嫁妝莊子,琥珀自從十歲進了劉氏的院子,可以說是在劉氏的眼皮子低下長大的。
人長的漂亮,針線活做的好,最重要的是最知道眉眼高低,到什麼時候知道說什麼話,劉氏雖然最倚重當初的夏荷,最信任珍珠,對琥珀卻也一樣是極為喜愛的。
“琥珀在屋子裡給太太趕製抹額呢。”珍珠說道,她的聲音微有些發顫。
“叫她過來。”
“叫大爺來。
沒過一會兒穿了素面蔥綠潞綢襖,外面套了小羊皮比甲的琥珀來了,她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鬢邊插了朵米粒大小的小珠子串成的極精巧的珠花,劉氏知道這是她自己做的。
“給太太請安。”琥珀福了一福。
“琥珀,你可願意到大爺的院子裡服侍?”劉氏先探問琥珀的口風。
琥珀愣住了,她父親是太太的陪房,母親是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頭出身,在鄉下管著太太的嫁妝莊子,說起來琥珀的弟弟妹妹在家裡面過的也跟少爺小姐似的,琥珀進府來完全是為了表達她父母的忠心,另一個就是希望她有平步青雲的一天。
琥珀為人卻低調,沒事喜歡在自己的房裡做針線,在她看來能當姨娘固然不錯,當不上姨娘,到了年齡無論是太太做主還是自家老子娘做主,她都能嫁得不差,對做通房姨娘的事並不如其他人那麼迫切,可是如今劉氏這一提——真的跟走在半路上忽然被金元寶砸到了一樣,有點暈。
是伺候大爺,不是伺侯老爺……大爺還沒有通房呢,不像老爺已經有過四、五位姨娘了……再說大爺也年輕啊,大爺長得還好,對人也和氣,也從不調戲丫頭們……
“琥珀,你可是樂傻了,快回太太的話。”珍珠推了琥珀一把。
“奴婢願意聽從太太吩咐。”琥珀趕緊跪下給劉氏磕頭。
沒過一會兒吳承祖來了,吳承祖的腦子到現在還不怎麼清醒呢,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找個荷包而已,就出了香枝給洗墨做的鞋襪被翻出來的事,香枝也哭著被趙嬤嬤給帶走了,洗墨也不在他身邊伺侯了。
聽說劉氏要找他,他立刻過來了。
“太太,香枝給洗墨做鞋襪是我吩咐的,我只是事太多給忘了。”吳承祖進屋就趕緊替香枝解釋。
“是嗎?”劉氏笑吟吟地看著他,“你倒是會做紅媒,我已經跟香枝的老子娘說了,把香枝許給洗墨了,在家裡備嫁,洗墨也讓我調到了帳房,讓他跟著他老丈人學算帳。”
香枝要嫁洗墨?吳承祖腦子裡嗡了一聲,心裡面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挖走了,空落落的,心裡面不知道什麼感覺,喉頭裡湧上了來一股水,又酸又苦的……
劉氏看著吳承祖的表情,覺得自己沒讓香枝繼續在他房裡,而是把香枝許給了洗墨,沒準是件正確的決定。
“琥珀,過來給大爺見禮。”劉氏說道,吳承祖呆愣愣地看著琥珀,琥珀他自然是認識的,是母親房裡針線上的第一人。
“奴婢給大爺請安。”琥珀盈盈下拜,臉上忽地飛紅了。
“琥珀姐姐快快請起。”吳承祖這才反應過來,琥珀是在拜什麼。
“從今兒起琥珀就在你房裡伺候了,香枝走了,笑微我另有安排,你屋裡的針錢就由她管了。”
不管香枝的事吳承祖的房裡誰參與了,參與的程度有多深,劉氏暗中懷疑的笑眉是不是主謀,劉氏都打定主意了,吳承祖的通房不能從吳承祖的院子裡出了。
香枝這事誰做的誰也不會認,那就索性釜底抽薪好了,誰也別想當通房!誰也別想耍心眼擺佈主子!
烤鹿肉
吳柔最近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