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吳怡也只能暗地裡嘆氣了,現代人都喊貧富差距,那是因為沒看見古代的貧富差距,她平平常常的一頓飯,夠普通人家吃一個月了。
到了賞楓節那天紅裳到底是沒去,福嬤嬤安排她在家裡看屋子了,一幫難掩興奮的大小丫環穿了自己最漂亮的衣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集體簇擁著吳怡,福嬤嬤也沒跟著去,只是囑咐著丫環們:“跟著太太、姑娘出去,必不會有亂七八糟的香客,只是這廟裡的和尚雖然是跳出三界之外的,也是男人,你們行事說話要小心在意,不要一個人出入,不要一到外面就瘋瘋張張的,否則不光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姑娘。”
訓示過後,這才放了丫環們跟著吳怡出去。
一隊馬車浩浩蕩蕩地出了布政使衙門,路人都知道這是布政使家的內眷去廟裡上香,雖然無人敢指指點點,可也有不少人駐足觀看,只見這布政使衙門的車馬光鮮卻不張揚,在車外的男僕、婆子都衣著整潔,雖是僕人,卻也比平常人家的百姓體面一些,車馬的簾子都掩得嚴嚴的,半絲縫隙也無,到底是官家氣派,不比平常百姓。
今日是賞楓節的頭一天,普渡寺專門用來招待貴賓,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出動了,吳家的車馬很快融入了這一片車流之中。
到了普渡寺之後,吳家跟耿家各自早已經安排好了兩處安靜的偏院,不與尋常遊人一起,劉氏和馬氏互相見過之後,又帶著姑娘們和姨娘們去上了香,接下來就是小範圍的自由活動時間了。
賞楓節對於濟南府的官家跟商家而言是女眷們重要的交際季節的開始,自從吳家跟耿家入駐,就不斷的有人遞名帖求見,劉氏和耿氏也一一見過了,有的留下說話,有的喝了杯茶就送走了。
吳雅、吳怡、吳佳、吳柔這些已經長大的吳家姑娘自然是顯眼的,來往的女眷們不停地誇著她們,耿家的姑娘們則是普通得很,雖然衣著光鮮,可是一個個的都跟牽線木偶似的,就知道抿嘴笑。
吳怡試探著想跟其中的一兩個說話,第一句話人家笑一下,第二句話臉就紅了,第三句——吳怡說不出來了。
吳雅拽了拽吳怡的衣服,吳怡也就不理她們了,劉氏和耿氏見她們呆得拘謹,也就放她們在廟裡遊逛了。
今日因為是女眷專場,廟裡留下的都是不滿十三的小沙彌跟六十歲往上的老和尚,年少青壯的和尚跟著各府的男僕,都在外圍看護,禁止閒雜人等入內,姑娘們身邊也都有丫環婆子,不怕出事。
吳雅見耿家的姑娘們走遠了,指了指一處空地,丫環們用帶著的草墊子鋪在樹樁子上,又在上面鋪了層厚厚的錦墊,這才伺候她們兩個坐下。
“耿家的姑娘們都是庶出,我乾孃懶得理她們,可也不想壞了耿家姨娘不得養育兒女的規矩,就從小讓奶孃跟教養嬤嬤帶著她們,只有一樣,不許她們認字讀書,只准學女紅針線,除了初一十五,輕易不見她們,耿家的姑娘也就被養成了木頭性子了,我聽說有些姨娘不受寵拿不出錢來賄賂婆子們的還受婆子們的欺負。”吳雅雙手合什,“太太真的是菩薩一樣的人,我生在吳家也是命好的了。”
馬氏能收吳雅這個庶女做乾女兒,卻不能“容”自己家的庶女——吳怡理解她的心理,若是放在她身上,她也不見得能對自己丈夫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好,左不過出些飯食養著罷了,到了年齡再隨便嫁出去。
兩個人正在這裡小聲說著,卻不知道百米之外的耿家姑娘之一,正在心懷忐忑的等待著訊息。
她是耿家的四姑娘,上頭的三個姐姐都已經嫁人了,命運有好有壞,有嫁給四十歲的老男人做填房的,管著一大家子,也有嫁給庶子的伺侯著兩重的婆婆。
可是她不甘心這樣的命運,在聽說了自己正在議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