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老太太倒希望宋氏在兒子那裡吃頓排頭才好呢。
他們夫妻剛好一點,宋氏這個眼皮子淺的就要趕著男人出去奔前程,老太太心中簡直不滿致極。
卻說吳憲跟劉氏回了正院,丫頭們服待兩口子更衣,兩人穿了寢衣躺在炕上說話,劉氏把安親王妃想要娶吳怡做老兒媳婦的事說了,吳憲半響沒有說話。
“老爺莫非覺得不妥?”
“安親王府諾大招牌,提起來自然是威風八面,可是我朝的宗室十個有八個倒是在榮養,若是沒有帝寵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得施展,怡丫頭嫁進了宗室眼前的富貴倒是有了,日後……你是不知道,太祖的直系子孫,如今已經有擺攤賣家底的了。”
“我姐姐養出的兒子都是好的,自是不會是紈絝之輩。”聽吳憲不看好自己的外甥,本來也擔心永祥日後不好的劉氏不高興了。
“好了,你也不必生氣,照你說的你也未答應,等孩子們大了,看出脾氣秉性再定也是來得及的。”吳憲摟著劉氏拍她的肩。
吳怡是珍貴的嫡女,是聯姻的重要砝碼,吳憲現在看不準永祥的未來,自是不肯輕易把嬌養的女兒許出去,實情是他現在看誰都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女兒,就連已經是他大女婿的公孫良他也是嫌棄木訥的。
“你也不必拿話哄我,若是你覺得不成我這就回了姐姐去。”劉氏揮開他的手,翻身閉目裝睡。
“我哪裡是拿話哄你,我這也是為女兒的將來著想,女兒被圈著養在京裡的國公府裡,那怕是潑天的富貴又如何?
更不用說咱們長外孫只能是輔國公,別的外孫撐死鎮國將軍了,靠祿米養著,吃不飽餓不死罷了。”
這也不是吳憲一個人的觀點,文官都不愛把女兒嫁入宗室,他們更喜歡科舉出身的文人,能夠一步一步的掌握實權,而不是被圈養。
太祖設立爵位遞降制,實在是因為前明皇子皆世襲親王爵位,到了亡國之時中央的歲幣都不夠給這些王爵發奉祿。
更不用說那些蕃王在自己的屬地橫徵暴斂貪得無厭了,於是就有了這依次遞降爵位的規矩,只有封爵沒有封地,更是定下了宗室無旨不得出京的規矩。
歷代的皇帝更是把這個圈養政策執行了個十足十,宗室多被養成紈絝,那怕不是紈絝也要把你閒置成紈絝。
吳憲對女兒寄予厚望,自是不希望女兒嫁給一個宗室紈絝。
“若永祥長了不是紈絝,而是有用於國家的人呢?”劉氏坐了起來。
“那我定會將女兒許配給他。”吳憲舉手立誓。
“那我們擊掌為約!”劉氏伸出手來與他擊掌,倒被他攥住了手拉進懷裡……
吳怡在京裡這個年過的有點充實過份,從臘月二十三開始就被各種各樣比在揚州時繁複了一倍的規矩包圍著,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大年三十給各位長輩磕了頭之後得到的紅包很豐富,吳怡抱著自己的小金庫滿足得直笑。
到了大年初二新婦回家省親的日子,吳怡早早的就起了,讓丫頭把自己收拾打扮好,去了劉氏的正房,劉氏今日穿了淺金松鶴紋織錦出風毛長襖,石榴紅灑金馬面銀鼠皮裙,頭上圍灰鼠的昭君套,戴了側鳳釵,鬢邊插了朵石青絨花,整個人顯得華麗穩重,就算經過了一個忙年,劉氏依舊是精神奕奕的樣子。
“你今兒怎麼來的這麼早?”劉氏笑問女兒。
“我想姐姐了。”吳怡的眼睛溜了一圈,發現姨娘們來得比她還要早,一個個穿得也是極精神的,雖不能著紅,但是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她靠在母親跟前眼睛一轉就明白了,父親最近大部分時間是歇在母親這裡的,這些姨娘無非是想多看一眼父親罷了。
她也不說別的,只是依規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等待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