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腰長襖的美少婦,知道這一群人不是凡人,趕緊站了起來。
“幾位貴人這是……”
“這位老伯,打擾了,我們家大官人和奶奶路過此地,乾渴難耐下來喝口水。”半斤拱了拱手。
“這水井打在路邊,本來就是供四方人飲用的,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老農見這一夥人極為客氣講究的樣子,與平日見到的地主莊頭完全不一樣,也知道這是城裡的大戶人家,躬了躬身施了個禮,走了。
周老實和半斤從車底下抽出來事先備好的凳子,紅裳和翠喜在地上鋪了一層厚革布,又鋪了一層棉布,把從家裡帶出來的食盒拿出來,在井裡取了水出來,點起泥金爐,就要燒水煮茶。
“不用了,我嘗一嘗這井水是什麼味兒。”聽吳怡這麼說,紅裳將已經倒進壺裡的井水,倒進了茶碗,吳怡端了茶碗一看,井水清澈乾淨,並無什麼異味,略喝了一口,“果然是甘甜得很。”
聽吳怡這麼一說,沉思齊也喝了一口,“這水確實是好水,比咱們在遼東路邊時喝的水好喝。”
“那裡多是淺井水,自然比不得這深井水。”吳怡笑道,這夫妻兩個都是吃過苦的。
周老實往井裡看了一眼,“二爺,今年怕是真的要旱了。”
“怎麼說?”沉思齊站了起來。
“二爺您看這水井裡的印子,上面這一道印想是去年井水最高處留下的,今年比去年足足落了半米深。”周老實也是久見過農家世面的。
吳怡也站了起來,到井邊看了一眼,果然如周老實所說,深井水的水位落下了很多,遼東水井淺是因為地下水位比較高,那邊人少地多,少有旱情,也沒有必要打那麼多的深井,但是淺水井的易受汙染,口感也不好,不如深水井。
這邊農田灌溉用的都是深水井,除了水質好之外也因為地下水位低,如今地下水位都低成這樣,今年怕真的是要旱了。
這一群人聚在水邊說著話,官道上那邊塵土飛揚,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沉默然,沉默然聽說了今天沉思齊一行人要出遊,早早的在收租用的別莊等著,卻沒有等到人,聽農人說這附近來了一群貴人,知道是沉思齊一行人到了,趕緊帶著人迎了出來。
“給叔祖和叔祖奶奶請安。”沉默然下了馬,跪地磕了一個頭。
“快起來吧。”沉思齊說道。
吳怡也是笑,“瞧你這孩子累的,滿頭大汗的,不在家讀書到這裡來做什麼?”她又示意紅裳送上絞好的帕子,給沉默然擦臉。
“晚輩知道叔祖和叔祖奶奶出來了,怕下人們不懂事,特意親自前來收拾院子。”
“知道你孝順,只是這些不該是你操心的,好好讀書才是正路。”吳怡看著沉默然,總是梗著脖子的那個慘綠少年,慢慢的也懂人情事故了,很是欣慰。
“讓他做點事也好,日後若是真的得了功名,為官可不是做文章,沒人整天考他寫詩文做數術,考的就是人情往來,辦事能力。”沉思齊說道。
沉默然肅首聽了,施了個禮道了聲:“晚輩受教了。”他們之間輩份實在差得太多,沉思齊又年輕,亦父亦兄的感情,沉默然有的時候就是隻稱晚輩。
“今年久旱無雨你可知情?”沉思齊問沉默然。
“聽佃戶們說了,有老佃戶說今年怕是要減收。”
“嗯,旁人家的咱們管不了,咱們家的地該減租就減租吧。”
“是。”這回應的是吳怡。
“我們家的那十畝薄田,分租出去的我母親也說要減租。”沉默然說道。
“嗯,你母親是個好人。”沉思齊說道。
“其實咱們家的佃戶還成,聽說有別人家的地都要絕收了,到如今苗還沒有咱們家的一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