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就這樣把你讓給蘇殷那個傢伙。
“於盡。”她失神地喃喃。
“再等一下。”於盡俯下頭,右側臉貼在江泠左側臉上。
“只是一本筆記本也不用感恩戴德到這個地步。”江泠微笑。
“需要的。”他把臉挪開,向後退兩步重新跨上腳踏車,“走了。”
“嗯,再見。”她揮手。
目送腳踏車離開。
他有感覺到什麼嗎……這樣的情誼,是真的嗎?
那麼你知道 我怎麼想嗎
於盡回到寢室。似乎可以鬆口氣了。
室友看到他抓著的那本本子,笑道:“喲,找回來了?”
“我倒寧願找不回來。”他把本子放在桌子上。
“是不是讓大嫂看見某些喪心病狂的橋段了?”
“我像是寫小黃書的人嗎。”
“那也不一定,像你這樣能夠單身到今年的人內心一定已經喪心病狂了吧。”
“你閉嘴。”
他平復了心緒坐在椅子上,將正面朝上放置的筆記本翻過來。思路正常的人都不會從後往前翻的吧……不過這是李榮榮給她的,怎麼想都無法令人放心。
如果李榮榮看見了,那麼她也一定會讓江泠看見。
——所以,李榮榮才會把筆記本交給她?
於盡忐忑地開啟封底,但是即使被其餘人看見,也無法透過這幾張紙的表面看出來。
但是當開啟第三頁的時候,他的視線停滯。
上面有兩點陌生的水漬,黑色水筆寫的字因此瀰漫出重影。
像是驀然綻放的墨水蓮花。
水。
他晃神。
水漬滲透前後兩張紙,如今已經乾涸。
他的嘴張開,卻一個字音也發不出來。
這時候他想到的卻是,江泠時常用眼睛看著他,也會把嘴張開一條縫,卻沒有任何言語。
——你有什麼說不出來呢。
——為什麼,就不願意對我敞開心扉呢。
他把筆記本闔上。
對不起,是我的過錯。
第二天早上他給江泠打電話。“我有事和你說。”
他提前到末明湖的橋上等江泠,看著她走上橋的斜坡。她的穿著已經從三件t恤一個迴圈變成了四件一個迴圈,而今天正好又穿了於盡給她買的那條白色藍紋的裙子,披上絲質的外套向上走來,輕盈精緻像是唯美的蝴蝶。
他是熟諳文字的人,深知用【蝴蝶】這樣的過度使用的詞來形容對方已經顯得太過於庸俗,但他已經無法用語言組織出可以描繪她的詞語來。
“約會嗎?”江泠站在他面前側頭微笑。
“筆記本,你看了嗎。”他直接開口問。
江泠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看了。”她收斂眼眸點頭,視線挪到地面上不再看他,“對不起。”
“是我要說,對不起。”他的右手再搭在江泠頭上。
一開始江泠覺得這是男女之間關係親密的舉動,但後來越來越覺得這個動作可以代表其他更多的意思,比如長輩對晚輩,教師對學生,智者對迷途者——
“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想。”她說。
“蘇殷,就是辛玉遲是嗎。”
“你只需要說,你真心的嗎。”她的音調已經顫抖。
你真的,喜歡我嗎。
喜歡這樣的一個我嗎。
“我想見到一個明朗的你,是真心的。”於盡右手抬起江泠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你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我想要幫助你,也許只是這樣而已。
“你能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