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眉的娘今天下午特意把笑眉找回家,跟她耳提面命了一些事,笑眉娘提的事笑眉心裡也早已經想了很久了,無非是通房的事。
吳家長房夫人賢惠,混的好的姨娘都是丫環出身,這也讓丫環們人心浮動,現在大房不在京裡,二房夫人刻薄,得了二老爺的寵不知道是福是禍,笑眉的一個遠房表姐就是姨娘沒做成,反倒落了個殘破的身子被打發去鄉下莊子裡配人。
眾人又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大少爺身上,大少爺院子裡伺候的機會,對於吳府的家生子來講簡直是一位難求,連在院子裡灑掃的粗使丫頭都是有來歷的。
笑眉這樣在大少爺房裡伺候的大丫環,自然是有很多人盯著,吳家大少爺訂了親的訊息一傳來,笑眉家裡的親戚就聚在笑眉家裡翻來覆去的跟笑眉媽一起琢磨笑眉通房的位子。
現在大太太回來了,走之前必然要替大少爺安排好房裡的事,這些世代為僕的人家,琢磨的就更厲害了,笑眉媽把笑眉叫過去,就是問她有什麼打算,大少爺待她到底如何,有沒有那個意思。
大少爺待她這個大丫環自然是好的,態度從來都是溫和的,很少發脾氣,只是若說親近,怕是跟另一個大丫環香枝更親近一些。
香枝比她小,也比大少爺小,今年十四歲,嫩得跟水蔥似的,俏麗活潑,一手針線活做得比她還要好,大少爺極少跟她開玩笑,跟香枝卻是極輕鬆隨意。
如果少爺選了香枝……
笑眉閉了閉眼,想到了自己家世代為奴,自己日後若是配人怕也是嫁到同樣為奴的人家,雖然姨娘的路不好走,世代為僕的路更難走。
她不想她的兒女也要七八歲就學規矩進府伺候人,連讀書識字都要靠主子的恩典,成親這樣的事更是不由自身。
笑眉的心事這麼多,一夜都不怎麼睡好,為了怕人看出來,特意多抹了些脂粉,不知內情的人看來倒是比平日還要精神一些。
伺候吳承祖穿衣服的時候,吳承祖也多看了她一眼,“你今兒氣色倒比平日要好。”
“昨晚外間的窗戶被風吹開了,奴婢去關窗,回來就再也睡不著了,為了要顏色好看些多抹了些脂粉,倒被大爺看出來了。”
香枝整在幫吳承祖挑荷包,聽見笑眉這麼一說樂了,“大爺在笑眉姐身上倒細心,我昨兒穿了條石榴裙,大爺愣是問我是不是新做的,我都穿了五回了。”
吳承祖臉紅了紅,“身為爺們哪有在女子的衣飾上上心的,今兒我配那個半枝蓮的荷包,你多裝些仁丹,書院裡的幾個同窗商議了要出去騎馬。”
“這麼熱的天大爺還要去騎馬?”笑眉愣住了。
“你不知道,馬一跑自然就涼快了,香枝你把我的騎裝歸整好,交給洗墨。”洗墨是吳承祖隨身的小廝。
“是。”香枝點頭稱是,笑眉卻眉頭輕皺頗有些擔心,她也知道吳承祖看起來雖然溫和,實際上卻最是執拗不過,勸不動的,也就只好不說什麼了。
吳承祖穿戴好了,直接去了正院請安,劉氏正在聽吳怡說她跟吳承業下棋的事。
“四哥哥最耍懶了,說是讓我四目,待我贏了他又不認了。”吳怡嘟著嘴告狀。
吳承業也有話說,“輸了就是輸了,哪有硬說贏了的。”
卻原來吳承業跟妹妹下棋,下之前說了讓妹妹四目,誰想到後來棋是下贏了,卻只贏了吳怡兩目半,吳怡自然說是自己贏了,吳承業卻也不肯認輸。
“說了讓妹妹就是讓妹妹,老四你輸了。”吳承祖聽完了他們講述,很自然的下了結論。
“正是如此,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下棋輸給了妹妹怎麼可以賴。”吳承宗跟吳承祖一個鼻孔出氣,話說的又更狠一些。
“哼!”吳承業氣乎乎的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