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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只剩下了喝酒的動靜,雷定豫和吳承祖互視一眼,決定還是不在這裡待著了,馮壽山這人實在討厭,沾上沒有好事,正好趁著他逼楊錦屏喝酒結帳離開。

雷定豫從荷包裡拿了銀子結帳,兩個人相攜離了包間,只見隔壁的包間緊緊關著門,時不時的傳出起鬨的聲音,還有難受的咳嗽聲,吳承祖面露不忍之色,雷定豫拽了他往前走,不讓他管閒事。

楊錦屏雖然是個唱旦角的,卻真的有幾分的骨氣,兩罈子蓮花白,一滴沒剩的全都喝了下去,最後竟然是走著離開得意樓的,馮壽山雖有意攔著他,可是因為自己有話在先,也只得罵了一聲臭□,就放他走了。

離了得意樓楊錦屏迷迷糊糊的跑到得意樓的後巷,拿手指頭拚命摳自己的嗓子,把喝下去的酒吐出了大半,他小時候聽師傅說過,喝多了酒不怕吐,只怕不吐,吐出來了也就好了一半了,他扶著牆吐了半天,身上滿是酒臭味,有經過巷子裡的人都捂著鼻子離開了。

哼,在戲臺上被人千捧萬捧都是假的,戲子就是戲子……他吐著吐著吐流出了淚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方帕子被送到了他的眼前,“多謝。”他接了帕子,一看帕子的質料極好,邊上繡著翠竹,在帕子的一角繡著個吳字,他一抬頭,看見的卻是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眼前的年輕人身長玉立,眉目清秀俊朗,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帶著少年特有的純真,看著他的時候沒有厭惡,只有同情。

“要不要帶你去看大夫?”

“不用,奴找個地方睡一覺就沒事了,晚上還要演戲呢。”這少年認識他並不希奇,他在京裡也算是名伶了。

“我姓吳,我三叔領我到後臺見過你。”

“你是……嘔……”楊錦屏又蹲在地上吐了起來,“奴……”他吐完了剛想開口說話,就覺得頭重腳輕,一頭裁倒……裁倒之前他只覺得自己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楊錦屏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他先摸摸自己的身上,已經吐髒了的外衣被人脫去了,身上的中衣卻是完整的,床邊有一套乾淨衣裳,衣裳上壓著一張銀票。

吳家的孩子……倒真的是個單純的,只是男孩長大了成了男人,卻沒有不變壞的,吳承祖能保持著這種單純善良多久呢?

天已經黑了,就算是他再怎麼趕也趕不上開場了,估計要被師傅打一頓了,打戲打戲,就算熬成了角誤了戲一樣捱打。

楊錦屏索性不著急起來了,用被子把自己蓋嚴了,靜靜的想自己的心事。

門忽然被人推開了,進來的卻不是吳承祖,而是恪王府的長隨,看來他是真的失寵了,得意樓的底細別人知道的不清楚,他知道的最清楚,那是恪王爺的產業,若是他得寵時,一聽說他跟馮壽山在得意樓,恪王爺怕是後腳就會到了,如今……

“楊老闆,王爺勸您說讓您別鬧了,大家好聚好散,這是您的賣身契,還有城外八十畝水田的地契,另一座小宅子,王爺讓您安安份份的做個田舍翁。”

“謝王爺恩典,只是我楊錦屏生來是賤命,一日不唱戲就活不下去,既是好聚好散,就請王爺日後多來捧場就是了。”楊錦屏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那長隨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吳承祖留下的一百兩銀票上,眼睛卻極尖的看見了銀票下面的一方帕子,帕子上繡了個吳字……

“下官再勸楊老闆一句,吳家的人您還是不要沾惹的好。”那長隨說道,“免得到時候大家都難看。”

“多謝大人了,奴日後只想清清靜靜的唱戲。”他這殘花敗柳的身子,還能有什麼別的指望嗎?從五歲進戲班子,除了唱戲就沒學過別的,十二歲被恪王爺看中,他哭過鬧過尋死過,結果還不是乖乖的做了伺侯人的活,比起那些晚上唱戲,白日裡賣身的師兄弟們,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