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吳承祖給劉氏請完安就往裡面看,正院的吳憲夫妻起居的臥房是不會給兒媳婦住,現在又是冬天,歐陽氏只能睡在暖閣裡。
“瞧你這樣兒,你媳婦在我的暖閣裡睡著呢,等她睡了我立刻把她給你送回去。”劉氏打趣道。
“我只是有事要問她。”吳承祖心裡有氣,口氣難免有些不好。
劉氏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你要是問笑眉的事就直接問我,她不知道,是我做主把那個賤婢給賣了的。”
吳承祖一肚子的話立刻沒了去處,尋思了半天冒出了一句:“笑眉是個好的,太太為何聽了旁人的挑撥容不下她?”
“哼!你乾脆說是你媳婦挑撥我替她除去眼中釘好了。”劉氏的臉更黑了,她怎麼生了這麼個笨兒子啊!早知道如此當初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讓老太太把他抱走,結果嬌養成了一個傻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夫妻本是一體,媳婦怎麼就成了旁人了?那個賤婢倒成了好的了!要不要我八抬大轎把她抬回來給你做正房啊?!”
吳承祖一聽這話不對勁,立刻跪了下來,“兒子一時糊塗了,請太太熄怒。”
“一時糊塗?我看你是糊塗到家了!我明告訴你……”劉氏又掃了一眼在屋裡屋外垂目低頭的丫環們,“你們也都聽著。”
丫環們都跪了下來。
“主就是主,奴就是奴,誰要是敢仗著自己得寵,挑撥主子夫妻、兄弟、姐妹吵架,不管你們是有臉的還是沒臉的,也不管你們是誰的愛寵,立刻剪了舌頭賣到黑煤窖去!”
吳承祖被劉氏的表現驚呆了,在他的眼裡劉氏一直是溫和的慈母,對姨娘、寵婢們都是極為寬容的,卻沒有想到劉氏竟然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還不給我滾出去!”劉氏一瞪眼,吳承祖站了起來,狼狽而走。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不由得哀聲嘆氣起來,難道這世上的女子的賢良淑德都是假裝的不成?父親大人又知不知道母親大人如此狠絕呢?
香卉看見他這樣立刻就明白了,趕緊送上熱茶,“大爺不要怪奴婢多嘴,大爺錯怪太太和大奶奶了。”
香卉在吳承祖的屋子裡並不像是她姐姐珍珠在劉氏屋子裡那樣受寵,平日不言不語的,安分的做自己的二等丫環,這次忽然說出這話來,讓吳承祖有些驚訝。
“你又知道什麼?”
“大爺還沒去看過趙嬤嬤吧?您要是去看看趙嬤嬤,就知道奴婢說的話的意思了。”
吳承祖看了她一眼,心想這事還有什麼內情不成?立刻換了衣裳去了趙嬤嬤家,從趙嬤嬤家裡出來之後,吳承祖悄無聲息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絕口不提笑眉這兩個字。
笑眉在人牙子家裡盼了三天也沒有盼來她的吳大爺,只得一步一回頭的跟著三十多歲的山西客商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笑眉單打獨鬥不見得會倒這麼早,她倒得快最重要的是有豬一樣的隊友們啊。
彭家二三事
吳蓮雖然是庶女,但是從出嫁到回門,應該有的風光禮數是一樣不差的,吳憲跟劉氏無論對彭暮春有什麼樣的看法,臉上都是不顯,岳父岳母應該做的,應該說的都是一樣不差的,彭暮春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他現在住著吳家的宅子,用著吳家陪嫁的家人,雖然因為宅子不大,大哥大嫂來看了一圈因為惦記自己家的田,沒呆多久就走了,二哥二嫂也說不會久呆,但是他們小兩口外加自己的父母老兩口住起來還是非常舒服的。
彭老爺子、彭老太太既能使奴喚婢,又有懂禮的媳婦服侍,很是過了一把老太爺、老太太的癮。
只是老太太見家裡的僕人也穿綢掛緞,最差的僕婦也是穿著松江布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