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一年孝敬二老十萬兩的養老銀子,再出十萬兩給他們分一分就得了,他們當初可沒少在二老面前給我上眼藥,我那媳婦死跟他們也有很大關係,我那幾個嫂嫂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但凡有一個心善點的肯照顧她一二,她也不會死,一個個的巴不得我死在外頭省得丟了他們讀書人家的清名,還想要乾股……發夢吧!”
“你啊,就是這點不好,脾氣太直。”
“我這是恩怨分明。”劉鳳歧笑了笑,他不像吳家兄弟那樣長得好,但是五官輪廓清晰,舒眉朗目,面目雖然長年吹著海風而微黑,但卻別有一番氣度。
“你啊,跟我家老三似的,說不通。”
“我這回回京,還要跟勝衣一起盤恆些時日呢,他老說要跟我出海……我這回回去就走天津港了,到時候少不得要捎上他。”
“你啊……”
“姐夫,聽說朝廷要改漕運為海運?”
“嗯,已經定下來了,差不多要著手進行了。”漕運損耗太大了,不如海運,現在大齊朝海運十分發達,早就有人說要漕運改海運,因為涉及的利益太多太廣,這才現在才定下來。
“那我的船隊可一定要參加。”
“你也悠著點,要留點利給別人,不要把好處全佔了,雖然有我們給你撐著,但是財帛動人心,你太顯眼難免有人要整你。”
“我自是省得。”劉鳳歧笑了,“我只佔國內的一兩成就行,不賺錢只為買個好人緣就可以,我主要還是走遠洋。”
“聽說現在廣東、福建那邊有人想要運鴉片,你那船隊過海關方便,你可千萬不能沾那東西,那東西禍害子孫,被查出來要抄家滅門的,你也須防有人害你。”
“我知道,那東西我不沾的,我手下人若是敢沾我直接把他扔海里。”
兩個人又談了一會兒,就各自分開了,吳憲要回衙門辦公,劉鳳歧久未來揚州,要跟當地的商戶多應酬。
吳怡並不知道舅舅帶回來的最大的禮讓吳憲收了,她正為舅舅送來的一箱子各種童玩高興呢,還是有舅舅好啊……
瑪麗亞只會說些簡單的漢語,語言不通,招待她的任務也落到了劉氏頭上,劉氏雖然對她有些善意但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相處,這個時候吳怡的作用就顯了出來。
瑪麗亞住了半個月多時,已經跟吳怡好的形影不離了,這一日她翻出了一套小洋裝給吳怡裝扮了起來,吳怡穿著洛可可風的華麗篷篷裙,荷葉邊跟隨處可見的蕾絲把小小的吳怡堆成了一個華麗的洋娃娃一樣。
內裙是柔軟閃亮如水流香檳色緞子,襯裙是莎制的,打著繁複的褶子,外裙是織著精美的薔薇的綢緞,吳怡用手摸著裙子的表面,現代有些人看不起洛可可風格,覺得過於浮華,不利於裝13,可是就是這種華麗的風格,才最適合那些出入於宮廷盡情享樂的貴族們。
吳怡在巨大的穿衣鏡前轉了個圈,覺得自己跟公主一樣。
“這衣服是我媽媽做給我的,進宮參加舞會用。”
“很漂亮啊。”
“怡,這裙子送給你了。”
“不,我穿著新鮮一回就行了,我也沒有地方穿。”
“我來中國之後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不過七說我們住廣州,左右不見他們就是了,可我覺得這樣不好,我父母都喜歡七,為什麼你們不喜歡我呢?”
“因為相處的不夠久吧,時間長了就好了。”吳怡只能這樣說了,西方種族歧視的其實不少,但是因為大齊朝開海禁早,展示出的實力又強,也就被當成古老的強大種族尊敬著了。
“但願如此了。”瑪麗亞還是有些不高興。
“你孃家姓什麼?”
“普瓦松。”
吳怡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