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吳家男人的排行,經常以為吳承宗是老二。
“吳親家家裡的三哥,聽說已經謀到了海關給事中的職位,我不求別的,就求他帶著我弟弟先當個隨員,讓他先見見世面。”
吳怡笑了,吳家素來辦事低調,沒辦成的事在自己家庭內部都不怎麼傳,結果往往是很多事,外人都知道風聲了,家裡的人反倒不知道,“我可做不了我三哥的主,從小都是他管我,這樣吧,等二爺回來我跟二爺說,他在我三哥面前比我能說得上話。”
“行,有你一句話就成。”黃氏笑道,“二嫂,您跟雷家有親戚吧?”
“雷三太太是我姑姑。”
“我記得是這麼回事嘛,我娘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覺得應該是有親戚的,雷家出了件不得了的事。”黃氏小聲說道。
吳怡現在正式確定黃氏就是一八婆,不過內宅嘛,黃氏也就是孝敬孝敬婆婆孔氏,要是不八卦,真的沒什麼事做,再說了吳怡也確實在家裡忙的有點脫離社交圈,“什麼事?”
馮氏也起了一點好奇心,說到底女人的八卦因子無論身份地位,都是藏不住的。
“雷大爺的一個妾,竟然趁著雷大爺不在家,勾引雷二爺……”
吳怡半捂了嘴,“沒怎麼樣吧?”
“雷二爺那是誰啊,說句不怕羞的話,他要是換上女裝,京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不用活了,多少人作夢想當雷二奶奶啊,美女見多了,能看得上那麼個東西?當場雷二爺就給了她一個窩心腳,誰知道那女人竟然有了身孕,一腳給踹沒了,她非說是雷二爺調戲她,調戲不成這才下了狠腳……你說這事亂不亂?”
“要是定均表哥,這事就不亂,他絕不會幹不知禮數的下流事。”吳怡說道,對於那個妾的身份,她有一種莫名的預感:“那個妾不會是姓林的吧?”
“二嫂果然是知情的,剛才在套我的話呢,幸虧我知道你們是親戚,沒敢亂說,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要不是我家熬粥的婆子跟雷二奶奶院子裡灑掃的婆子有親戚,我也不知道底細,那婆子也說雷二爺不會幹那樣的事,這府裡整天勾引他的丫頭、媳婦子不知道有多少,他都坐懷不亂的。”
“雷二爺我也見過,確實是難得的美貌少年。”馮氏說道,“這男人也不一定是長得好就花,長得醜好色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娶的是你表姐吧?”
“是,是我舅舅家的錦表姐。”吳怡說道。
“唉,都是親戚呀,只盼著他們兄弟不會因為這麼個賤婦失了和氣。”
“他們兄弟倆聽說是不說話了,雷二爺說要謀外任,帶著媳婦孩子走呢。”
“這真是的……”吳怡搖了搖頭。
“那個賤婦倒沒什麼好下場,被雷大奶奶給綁了送到尼庵出家去了,聽說還是個出身望族的,放著好好的正頭娘子不當,非要上趕著給人當妾。”
那位林姑娘的曲折,吳怡笑了笑,沒當著兩個妯娌說,如果吳雅在,兩姐妹倒可以感嘆一番,提起吳雅,鐵勇男做了前鋒官,出征也有幾個月了,吳雅在寫信裡說夜不能寐,日夜懸心,幸有兒女繞膝,略覺安慰……
吳怡想想當年的事,竟然恍如隔世一般。
“弟妹,你在想什麼呢?”馮氏說了幾句別的話,見吳怡在發愣,碰了碰她。
“我在想小毛的衣裳該拿出來了,說話許就變天了。”吳怡說道。
那一年的冬天,京城裡的人多少年還記憶猶新,沒見過那麼冷的天,沒見過那麼大的雪,先是中秋時傳前線大捷,又說是向前追擊,又說是大敗,又說是慘勝,又傳來元帥肖老將軍戰死,又傳來說前方有軍士譁變……
肖老將軍是沉思齊的外祖父,沉思齊來來去去的抄這些邸報,又找朋友探聽訊息,聽說肖老將軍戰死之後,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