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他就聽懂了打下手。
“我男人笨,是個讀書的,讓我姐夫幫您吧,他是個會幹活的。”吳怡在偏廈裡聽著想偷笑,最後還是出來解了沉思齊的圍。
老宋頭看了眼吳怡,又看了眼吳怡指著的長得又粗又壯一臉老實相的周老實,“中。”
吳怡萬分感謝自己在現代時翻來覆去的隨著爸媽一起看鄉村愛情1、2、3,否則跟老宋頭交流都是問題。
她又給半兩拿了二十多個銅錢,讓他和八兩去買菜,“家裡不能開伙,你們挑著熟食買,再打一壺酒……”在指揮著周老實和泥呢,一聽打酒,立刻來了精神。
“中。”吳怡學著他說道,“要杜家燒鍋的。”燒鍋是神馬?吳怡現在開始後悔自己有空陪著有劇情記憶障礙的爸媽看鄉村愛情,賣老爸舊書的時候沒空把發黃的《暴風驟雨》、《林海雪原》拿出來看,那怕是看看《夜幕下的哈爾濱》也好啊。
半斤也迷乎,八兩是個機靈性急的,拉著半斤就走了,“你笨啊,鼻子下面有張嘴,問一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沉思齊找了個乾淨的地方一站,又覺得自己是最沒用的那一個了,這麼多人隨著自己到了遼東苦寒之地,到最後還是旁人圍著自己轉。
他心裡本來憋屈的事就挺多,遼東燒鍋出的燒酒度數又比平時京城裡喝的酒度數大,說是陪著老宋頭喝酒,他跟著搶著喝了半壺,整個人栽倒在桌旁人事不知了。
“他是發配充軍的吧?”老宋頭說道,“這北大營裡的人家,十家有八家是這麼來的,誰也別嫌棄誰,他窩火就讓他睡覺,過個一年半載的,就都是那麼回事了,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也就是他媳婦像他媳婦,你們咋看不像他兄弟。”
周老實憨憨地笑了,別人也就剩下乾笑了。
“行了,不逼你們了,今個兒酒喝夠了了,我走了。”老宋頭站了起來,搖頭晃腦的走了。
吳怡和夏荷這才從西屋出來,夏荷收拾了桌子,兩個人就著之前留的幾塊熟食,一人吃了半碗飯。
“你們兩口子住西屋,半斤和八兩在偏廈住……”吳怡話音剛落,夏荷就拉住了她。
“姑娘,這可使不得。”
“沒什麼使不得的,如今都落了難,沒有那些講究,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姐姐,周大哥就是我姐夫。”吳怡說道,“再說了,你們不住西屋,這個小院也住不開。”
夏荷一聽吳怡這麼說,就不吱聲了。
“我去鋪床。”周老實說道,“老宋頭說了,得離地三寸,不然有潮氣。”
吳怡他們知道遼東天冷,之前鋪蓋帶得都足,都是足斤足兩的棉花做的,周老實他們搭了鋪,夏荷鋪了床,吳怡扶了沉思齊躺在東屋的地鋪上,“你們也都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得了她的話,夏荷他們幾個才各回各屋睡了。
沉思齊喝得多了,睡得鼾聲大作的,比他的鼾聲更響的是從四面傳來的蟋蟀叫,還有不知道什麼東西跑來跑去的響聲。
吳怡原來的樂觀,被現實打擊的碎成渣了,滿腦子想的都是東北農村的同學跟她講的,老房子老鼠多,小的時候有隻老鼠鑽進了她的被窩,差點咬掉她的耳朵……
想到這裡,她忽地一下坐起來,點著了燈,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稍有風吹草動就把燈移過去,卻不能真的看清些什麼,她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夜,一直到天亮才困極了閉上眼。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東屋的地上,而是被
移到了馬車裡,夏荷坐在她旁邊做鞋,“姑娘醒了?”
“我怎麼在這兒睡的?”
“還說呢,姑娘穿著衣服,靠在炕沿上就睡著了,是姑爺把姑娘抱到馬車裡的,還說不讓吵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