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主兒,日子不好過,他媳婦又不會當家,人情往來上辦了幾件事都不算好看,這女子齊家也是學問,曹淳媳婦賢惠是真賢惠,也從不擺侯門公府後族之女的架子,就是掌家這事——曹伯母沒少為這事生氣。”
“這事就得是長輩教著,小輩自己看著,我在孃家時十一、二歲時就跟著姐妹們一起學著管家了,就這樣知道的都有限,若不是太太兜著,福嬤嬤、夏荷提點著,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曹家弟妹在家裡又不受老太太的待見,怕是也沒學過掌家,要從頭學起,犯錯也是難免。”
“我們也是這麼勸曹淳的,總得慢慢來的好。”沉思齊說道,“我倒沒想過這內宅的事,太太好像也沒教過沈晏和沈珊什麼,以後她們嫁了人可怎麼辦啊,不如你教教她吧。”
“你這個當哥哥的倒是盡責。”吳怡笑道,男人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上下嘴唇一碰就說讓她教,沒有婆婆肖氏的話,她敢教嗎?
“這事我跟太太去說,一說她保準就準了。”沉思齊說道,在他眼裡肖氏簡直是完美嫡母,對兩個庶妹好得很。
“算了吧,這事不是爺們該管的,我去說吧。”吳怡說道,“大妹妹也不小了,親事訂了沒?”
“原也說了幾家,太太都嫌不好,她在家的時候沒人嫌棄她是庶出的,到了嫁人的時候終究差了一層,太太又疼她,不忍見她受委屈……”
吳怡點了點頭,“這事確實難辦。”吳家的庶女們嫁得差嗎?依吳怡看,不是有錢的就是有權的除了吳柔之外都是正頭娘子,最差的吳蓮現在也熬出來了,嫡女們裡子面子都有了,庶女們就算失了面子,也得了裡子。
但是肖氏會不會真心為著沈晏這麼想就不一定了。
“說起來大妹妹也命苦,她生母本來是進京備選的,我小的時候也哄過我玩,大人們都以為我不記得了,卻不知道我記事早,她生母半夜哭著找老太太做主,大著肚子進的門,我還記得太太偷偷摟著我哭,祖母在我跟前也沒少罵她生母是賤婦,誰知道生下她就難產去了,太太對大妹妹倒像親生的一般。”
沈晏今年十四歲週歲、虛歲十五,吳怡剛給她辦完生日宴,沉思齊十八歲,他確實記事很早,把這些事記得清楚,不過自己的父親勾搭上了自己的“小姨”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的事,對於任何孩子來講,都是一種刺激吧,他這些年記得牢牢的也平常。
“如此看來,太太倒是個寬厚人。”寬厚?怕是礙著沈侯爺吧,沈侯爺跟肖氏這對夫妻,雖不像是吳憲和劉氏那麼好,關係也是不錯的,沈侯爺就算有一兩個愛婢,對肖氏也是不一樣的,吳怡經常能看見兩人在一起說知心話,偷小姨子,可不比偷丫頭,在古代也是嚴重的出軌事件,男人出軌了,犯錯在先,肖氏卻寬宏大量對待出軌的產物如同親生,想必是狠狠地在沈侯爺面前給自己加了分。
兩個人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話,夏荷早就帶著丫頭們悄悄地走了,玲瓏和柳意忍不住回頭看沉思齊,年輕的沉思齊穿著粉白的緙絲斜襟袍,雪青色的長褲束在粉底官靴中,腰扎玉帶,頭髮整整齊齊的束在金冠裡,唇紅齒白眼眸晶亮,說話時總帶著三分的笑意,看著吳怡的眼神專注溫柔,活脫脫的翩翩佳公子,就算沒有那些權勢富貴的光環,也足夠讓人傾心了。
吳怡已經答應了沉思齊要教沈晏、沈珊管家,自然是要提的,正巧肖氏犯了牌癮,讓吳怡陪著她打牌,這回湊成一局牌的是肖氏、二太太孔氏、吳怡和周成家的。
孔氏自然是不會讓著肖氏的,兩個妯娌經常為了誰出錯了什麼牌說幾句閒話,吳怡看著肖氏倒比平時跟她們玩牌還要高興些。
孔氏也提起曹家的事,“這曹家啊,眼見得是又勢起了,曹淳確實不錯,連二老爺得起來都讚不絕口的,就他那個媳婦不成,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