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這苦寒之地。
吳怡守在家裡,除了跟吳雅來往,輕易不見旁人,做做針線,學著做些點心吃食,日子平淡又有滋味的過了下去。
如些冬去春來,轉眼又到了秋天,京裡時時的也有信到,沈、吳兩家常隨著車馬送來四季的衣裳、吃食、銀錢等,就怕他們在邊城受苦。
這一日沉思齊回了家,看見院子裡又擺了些東西,院外站著幾個眼熟的家人,看見了他都口稱:“二爺,您回來了。”
“嗯,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才剛剛到。”
“誰領著你們來的?”
“周爺爺。”
“知道了。”沉思齊推門進了屋,見奉恩侯府的周總管彎腰站著,身邊跟著個熟人,正是吳怡留在京裡看院子的紅裳。
“給二爺請安。”屋裡的人見他進來了,紛紛給他請安,吳怡也站了起來,“二爺回來了。”
吳怡親自給他解了外袍,遞上投好的手巾板,“外面熱吧?”
“這秋老虎也是嚇人,遼東哪裡都好,就是這到了秋天,氣侯莫測,早晨還要穿夾衣,中午穿單衣都熱得慌。”
“我在家沒出門倒沒覺得。”
沉思齊換了衣裳落了坐,“周爺爺您坐。”
“二爺……”周總管是從小看著沉思齊長大的,沉思齊到了遼東,個子略長了些,人也結實了不少,就是曬得黑了,早脫了少年的模樣,變成了成年男人的模樣,“二爺,您……”
“周爺爺,您老可別這樣。”沉思齊親自站了起來,扶著周總管落了坐,“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受沒受委屈您還能看不出來?”
“二爺啊,您有學問,人品又好,封侯拜相的人才,如今……”
“可別那麼說,您聽說過哪個勳貴子弟拜了相了。”沉思齊說道,又親自給周總管倒了杯茶,“您這麼大的歲數了,還跟著年輕人似的折騰,這路上弄出病來可怎麼好。”
“老奴不親自瞧瞧二爺,老奴不放心。”周總管抹了抹老淚,“二爺,老侯爺好,侯爺好,太太也好,保全哥兒也好,他現在啊,走得可穩當了,太太花盆子裡養的那些花啊,倒讓他揪去了大半,侯爺要管,太太就攔著不讓,說是二爺小的時候也愛折花玩……”
“我們做小輩的不能盡孝,倒要勞煩他們二老替我們做小輩的照管孩子。”
“二爺,您可別這麼說,侯爺這一整天,也就是看見保全哥兒,長生哥兒有笑模樣,平日連話都少。”周總管說道。
“大哥大嫂身體可好?”吳怡聽到他說長生,就想起了沈見賢夫妻。
“大爺如今在家裡修身養性,大奶奶整天除了吃藥就是吃齋唸佛,日子過得倒是太平。”
吳怡跟沉思齊互視一眼,知道所謂的太平的意思,大約就是相敬如冰了。
“周爺爺您老千裡迢迢的來了,我親自下廚給您做道菜,你陪二爺喝兩盅,好好嘮嘮京城家裡的事。”真正的傳統淑女,必然是要有幾道能拿得出手的菜的,就算是到了近現代,來了貴客宋慶齡一樣能做出一桌子菜來招待,只是這主子下廚招待奴僕,就算是周總管這樣跟隨著老侯爺一輩子的人,也覺得受寵若驚。
“二奶奶,您這是要折煞老奴了。”周總管站了起來,一躬到地。
“周爺爺,我這不是孝敬您,是孝敬京裡的老人,我見著了您啊,跟見著了他們似的,到如今我們夫妻跟他們隔山隔水的,也只有這樣儘儘孝道了。”
“二奶奶,您啊……真的是一等一的賢惠人,這情啊,我替老爺太太領了,您可千萬別去為老奴下廚,老奴怕折了壽數……”
吳怡見他這麼說,也就沒再堅持,“那我跟紅裳她們嘮嘮,再去廚下把選單子定了,你們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