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守城的參將說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情形,只知道上峰有令四門緊閉,不許放人進出,他知道咱們的身份,也沒辦法通融。”
“去散逸園。”吳怡想了想,直接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到位於吳鳳位於海淀的散逸園,吳鳳前幾天捎信來,說是京裡住得悶得慌,在那裡閒居。
到了吳鳳家附近,就見護院家丁也是將這園子圍得嚴嚴的,見是奉恩侯府的馬車這才放行,吳怡到了散逸園,這才知道不光吳鳳在,蕭駙馬因為是修佛的,不愛見血腥,也沒跟著去狩獵,而是在散逸園裡待著。
吳鳳、蕭駙馬,再加上姓公孫的三個孩子,姓蕭的兩個孩子,一家七口人都在堂屋坐著呢。
吳鳳一見到吳怡立刻拉住她的手,“五妹,外面情形這麼亂,你怎麼不在京裡?”
“我去京郊我家大嫂的溫泉莊了,卻沒想到竟遇上這樣的事,四門緊閉進不得城,只能到你這裡來了。”
“你到我這裡也好,現在京裡不知道什麼樣了,你一個人回去也頂不了什麼事。”
“京里老得老小得小,我一個人在外面……”吳怡現在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沈侯爺和侯夫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奉恩侯府牆高院深,又有家丁護院,再說若是皇上真出了什麼事,你在哪兒都是一樣的,皇上若無事,你怎麼樣都是無事。”蕭駙馬簡單的幾句話卻切中要害。
如果順和帝遇刺身亡,吳玫如今身懷六甲,這孩子生下來是男孩,情勢就會變得萬分複雜,如果是女孩……有人就要直接登基了,這還是以最大的善意揣惻,那人在眾臣的壓力下樂意等吳玫把孩子生下來,若是那人真的做了萬全的準備,怕是會以國不可一日無君,幼主不祥等理由登基,這也是有人要在這個時候謀刺順和帝的原因,如果吳玫生下嫡子,行刺順和帝不過是替旁人(吳家)做嫁衣裳。
“如果真的是有人奪了京中的兵權,此刻最險的不是沈家,而是吳家和馮家。”蕭駙馬又繼續說。
吳怡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這些年一力承擔侯府,吳家在她的眼裡是避風港,是母親溫暖的懷抱,卻沒想到這種情形下吳家最險。
“吳家你也放心,如今京城連一點菸絲都沒有,天下怕是太平得很。”蕭駙馬又一次切中了要害。
吳鳳像是對蕭駙馬對局勢熟練的判斷習以為常一般,安慰照應著對眼前的情形已經略有所覺的三個比較大的孩子。
吳怡也只得相信了外表出世,實際入世的蕭駙馬的判斷,第二天一大早,沈思齊就到了散逸園來接他。
沈思齊是隨蕭駙馬一路來的,一路上還有心思讚美這園子修得好,“這園子啊,自從改了名字,又經大姐夫一番改造,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這修築園子只是小道,比不得你啊。”蕭駙馬說道,“我記得沈家在這附近也有一片地?”
“地是有的,只是一直沒想好該怎麼蓋,看了這園子,怕是要請大姐夫幫著參詳一二了。”
“好說,好說。”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說著到了正屋,吳怡正哄著吳鳳和蕭駙馬的第二個兒子玩,見沈思齊這樣,心裡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只不過是遇上了小股的死士,錯把安親王的車駕當成了皇上的車駕,安親王也不過是受了些驚嚇,死了幾個侍衛,為防萬一,大傢伙這才護著皇上回京。”
吳怡拍拍胸脯,“原來如此。”
她又看了眼神態安然的蕭駙馬,這才曉得自己怕是小看了自己的這位大姐夫。
稱病在京中未去圍獵的恂親王掀翻了自己書房的桌子,滿面盡是怒色,他萬無一失的行刺計劃,竟然成了大笑話,幸好他派去檢視情形的人警醒,知道皇上跟安親王竟臨時換了車駕,這才趕忙傳信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