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凝回到後面的石椅上,就看到韋迦正在認真地切著一塊燒豬肉。
她沖他點了下頭,從桌上拿了可樂往杯裡倒了一點,端起來裝作喝了一口。
這瓶裡的可樂並沒有問題,但她覺得膈應,只抿了一口便放下了,然後看著韋迦手上切燒豬的動作道:「韋助教看起來很熟練,以前經常燒烤嗎?」
韋迦抬頭看她,目光溫柔,但夜色下卻看不到底。
他「嗯」了一聲,道:「這是我們族裡的習俗,有事沒事都喜歡聚在廣場上一起燒烤,一起喝酒我們小時候習慣了,孩子在一起就喜歡去山裡弄點野味,自己就在外面烤著吃了。」
他說得溫柔,一邊說著一邊就像是回憶起了小時候的場景。
以凝卻是聽得毛骨悚然。
因為她知道,他口中的那個「族裡」現在已經不存在,那裡的人已經死的死,入監牢的入監牢,還有一部分逃去了深山老林裡但因為是突擊,逃走的人並不多。
她不自在。
好在她之前「喝」了摻了料的東西,不正常反而是正常的了。
說了幾句話,她就扶了扶額,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間歇息一會兒,韋助教幫我跟其他老師和同學說一聲吧。」
「不舒服,是不習慣這些吃的嗎?」
韋迦關心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順便拿些消食的藥給你?」
以凝擺手,笑道:「不用了,我還需要你的消食藥嗎?」
說著就撐著石桌站起了身,然後吸了幾口氣,像是強醒了醒神,就去後面的賓館了。
她走到走廊,聞到走廊各種混雜的氣味,皺了皺眉頭,開啟電話,看到裡面的簡訊,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不再猶豫,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十分鐘後,果然聽到了敲門聲。
她在裡面問了一聲「是誰啊」,外面傳來韋迦的聲音,道:「是我,韋迦,以凝,你現在怎麼樣?我剛去廚房那裡給你煮了一杯消食湯,還拿了一些草莓和蜜瓜過來,你喝點消食湯吧,會舒服一些的。」
以凝走到門口開了門。
韋迦手上端著盤子,上面一個湯碗,一個碟子,裡面是切好的水果。
以凝讓了他進來。
他把盤子放到桌上,就看向以凝道:「你現在怎麼樣?好些了嗎?」
以凝笑了出來,眉頭微挑,道:「韋助教,你知道我藥學功底不差,你這樣巴巴的跑過來,先前我喝的那杯東西,是你動的手腳吧?」
韋迦面色一變。
「你想做什麼,為你的同族和親人報仇嗎?」
以凝繼續道。
韋迦的面色更加大變。
他道:「真的是你?那個能循著罌粟氣味找到我們藥場基地的蟻蟲,真的是你提供給軍方的?」
以凝靠在後面的櫃子上,點了點頭,道:「是的。另外,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們韋家的藥園裡面有罌粟的嗎?是那次你從家裡回來,送我乾花和種子,我從你身上聞到的。」
韋迦的面色慘白,他笑了一下,可那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道:「是這樣那你還敢讓我進你的房間?是自信你的用藥手段要高明過我嗎?可是舅舅」
「你還跟她廢話什麼?」
苗鋒推門而入。
他已經站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走進來徑直就向著以凝惡狠狠地走過去,伸手就狠狠地向著以凝扇過去。
可是他的手還沒落下,「砰砰」兩聲,胸口和後背就傳來一陣劇痛,接著被人踹了一腳,就重重得倒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到就站在以凝後面的韓臻,目眥俱裂,然後又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