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仍有警員巡檢,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會閒得無聊,喚醒睡夢中的在押疑犯的。所以,現在離開,正是好時侯。
上次無意中發動“心靈傳送”,離開看守所,回家探望了夢鄉中的妹子們的經歷告訴周良,這種情況下,只需把床上的被褥鼓搗得像是有個人蜷縮在裡頭矇頭大睡的樣子,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瞞過看守警員。
一支菸燃到過半的時侯,被周良狠狠地甩在地上,濺起幾滴火星,仍舊冒著嫋嫋輕煙,繼續自燃著。不多久,被已將衣物穿戴整齊,剛剛套上鞋子的周良一腳踩滅。
閉上眼睛,周良直挺挺地站在床前一動不動,腦海中浮現出錦山別墅區的方位,再睜眼時,耳邊傳來小溪流水叮咚歡躍的聲音。
面前,是一片在夜幕下影影綽綽、鬱鬱蔥蔥的小樹林。不遠處,原本屬於被周良怒而奪命的黑幫老大何黑虎的皇帝行宮式建築,在清徹的月光下輪廓分明。只是建築頂部原本亮堂堂的燈光,一片暗淡。
周良當然不是前來緬懷憑弔夜闖何黑虎宅九死一生的壯烈的。他的目標是同屬於錦山別墅區的另一座哥特式建築,也就是劉馨雨的家。
劉馨雨家,他去過。不過當時是強子開車。相信所有人都有這樣心得,同樣的路線坐車而行的話,作為一名乘客遠不如作為一名司機來得記憶深刻。周良對那幢哥特式建築的所在方位還真不那麼清晰。
所以,使用“心靈傳送”的他,首先來到了印象更具體些的溪旁小樹林邊上。
好在周良對劉馨雨家那幢相當獨特的哥特式別墅印象深刻。別墅區雖然大,在他用鬼魅般迅疾的移動速度展開的地毯式搜尋中,終歸大的有限。
很快,月光下的夜行者——周良找到了記憶中門高院深的那幢氣勢恢弘的哥特式建築。不出意料地大門緊閉,周良十分禮貌地按下了氣派十足的沉重院門上的門鈴。
大約一分鐘光景,月光下,沉重的防盜金屬門無聲無息地被往裡拉開,靜諡的夜,皎潔的月,多少賦於了這一幕場景以恐怖滲人的感覺。
周良微笑著整了整衣領,以求自己的形象可以顯得更紳士一點,以便可以給無聲無息出現在門後,眸中帶著香甜夢境意外被人打攪的怒意的強子最佳印象,以平息他因為向來的面無表情,光看表面絕對難以發現的不滿。
看清是周良,強子面上一貫的不動如山的表情動了一動。不過,沉默寡言的稟性根深蒂固。明知這個時侯,周良應該被關押在看守所內,不應該出現於與此的強子仍自不發一語,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疑惑。
周良只好主動地招了招手。“強哥,好久不見!我是來找馨雨的。”
強子皺了皺眉。哪有半夜三更會客的?總算知道周良這會情況特殊,出來一趟必定不易,淡淡扔下一句“請稍侯。”之後回頭疾步行向院中別墅。
周良微笑頷首,注視著強子那沐浴在月光下顯得分外偉岸的背影,開始了並不長久的等待。
無意間,眼角餘光掃到,在別墅二層,一扇拱形小窗的彩色玻璃上,被朦朧的燈光給投影出一個窈窕秀雅、娥娜翩躚的女子半身影。
是書房?是馨雨?這麼晚了還沒睡?
很快,周良的猜測被證實。不到一分鐘,那扇拱形小窗後面的窗簾被捲起,約一肩寬的小窗被從裡推出,現出了周良絕對不陌生的那張精緻俏臉。
“周良?你是怎麼出來的?”聲音輕柔細膩,在靜諡的夜幕中,顯得分外清脆甜美,飽含一種久別舊友一朝重逢的那種乍然驚喜。未等周良回答,劉馨雨莞爾一笑,“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應該先招呼你進屋的。周良,你先進客廳,我馬上下來。”
在周良邁開腳步之前,小窗後面的伊人,已經化身一隻翩然而舞的彩蝶,消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