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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謝”兩個字?太恍惚。也許是錯覺。
第三次,周良一反常態。
從尚未進門的那一秒起,便嘮叨得像個更年期的大媽。就診的兩小時裡,從頭到尾,缺了兩顆門牙從而說話漏風,並且一臉痞相的他嘴上壓根沒閒過。
“醫生,可以告訴我你的三圍嘛?”
“醫生,你有沒有男朋友?啊!其實就算有,也沒有關係啦,哥願意給你當備胎的。”
“醫生,下班後能跟我去約會嘛?我知道一家酒店很不錯。裝修別緻配套齊全,房間又大床又軟,價格公道,還免費贈送安全套。晚些時侯,我們可以在那過夜。絕對划算。”
……
整整兩個小時,任由周良滿口粗俗爛俗低俗,醫生臉上未見半點不悅,反而能夠尋找到幾分喜悅之色。
因為她專業地認為,一直噤若寒蟬的病人終於願意開口說話,這就像鐵桶防守被捅開了一個口子,屬於一種關鍵性的突破。
當然,那些瘋言痴語自是直接無視。
結束本次診療時,前兩次未有機會通名的醫生溫婉地微微笑著,告訴周良:“我叫劉馨雨。你以後不要醫生醫生地叫,可以叫直接叫我馨雨。”
……
……
“牲口,等一下!告訴我對方是誰。”周良猛地伸出雙手,拍在了周良肩上。
“哎喲!哥,我的親哥!輕……輕一點。我又不是你仇人,犯得著使這大的勁嘛……”錢佳義倒抽著氣,徒勞無功地試圖扳開周良緊緊捏住他兩肩肉厚之處的雙手。奈何勁小,不得如願。
“快說!”周良眼睛一瞪,分外不滿。兩隻手,倒是主動離開了錢佳義的肩膀。
“是創龍集團的董事長龍三。哎!一朵鮮花,又給生生地插到了牛糞上。良哥,你說這世道,是不是註定白天鵝就是用來喂癩蛤蟆的?多好的一妹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錢佳義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長吁短嘆著。然後發現面前周良的顏色越來越來陰暗。
原來是龍三!
周良想明白了。之前為什麼劉馨雨不肯告訴他那用極其下三濫的手段,使靠近她身側的異性非正常消失的人是誰。該是顧忌著龍三和她哥哥的結拜之情吧?
眼神一銳,心中升起疑慮。這一次,他是怎麼得逞的?
劉馨雨“自願”的選項。周良壓根不予考慮。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可能存在這種可能性。哪怕只是萬一。
當然,也可能是基於男人對女人的某種微妙心理,使他本能地徹底否認了這種可能性存在。只是他本人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良哥,你對馨雨妹子有想法吧?不要否認了,你這表情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你。其實吧,我認為馨雨妹子真的不錯。前突後翹,高挑驕傲,更要命是那種令人望而生畏的知性和理智,無不血淋淋地勾引著男人的征服欲啊!若是換做膽小一些的男人,只好趴在她腳邊唱‘征服’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周良在錢佳義心中素有威嚴不錯。可也抵不過那熊熊熊燃燒,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卦之魂不是?
可以預見的下場是,被周良強行扳過身來,對準了他那性感地要死的緊繃渾圓的臀,給狠狠踹了一腳。
臨走前,錢佳義摸著屁股一臉遺憾地告訴周良,得趕時間,他不能再在這耽擱了,過兩天,他還會來看周良的。
周良好奇地問了一句,牲口你的人生不是除了把米飯變成屎之外再無別的正事嘛?趕什麼時間。
錢佳義鬱悶地說,良哥,你忘啦?今天是Y市幾百年傳統的祈願節啊!
周良這才省起,在每年的這一天,華燈初上、明月高照的Y市同心湖邊,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