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象棋殘局中,照常理來說,雙方都應有一線生機的,絕無一方必死之理,於是兩人陷入深深地苦思之中。
這時,年方九歲,剛學會象棋沒多久的周良跑了過來。只看了一小會棋局,便自信滿滿地聲稱能執紅而勝。蔣校長他們自是不信,以為是小孩子狂妄無知之言。
不料,周良見了父親和蔣叔的不屑之色,犯起了小性子,死活要執紅破局。父親無奈,只好跟他對奕,好教他知道一下什麼是天高地厚。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周良果然勝了。
蔣校長驚為天人,摟著尚且稚嫩的周良上下打量了半天,方才嘆道:“此子天資聰穎,假以時日必成大器!”繼而向周良的父親提出“婚約”。卻被周良的父親帶著一臉的得意,用玩笑的口吻,以他家女兒年長於自家兒子為由,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當然,蔣校長提親只是一種態度,表達對好友之子的欣賞之情罷了。周良父親拒婚則是一種炫耀,絕非真有看不上好友愛女之心。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將來兩小真能情投意合,湊成一對,兩人也是樂見其成的。或是不能,亦不強求,一切順其自然罷了。
“老蔣,怎麼今兒個,你酒沒喝,人倒先醉了!”坐在蔣校長邊上的王嬸拿胳膊肘兒捅了捅老伴,佯怒道。
確實。為人父母,哪能當著女婿的面,說這碼子事的,這不是拐著彎地在說女婿不如人嘛。經老伴提醒,蔣校長回過味來,頓時面上起了幾許尷尬之色,趕緊端起面前的酒碗送到嘴邊,淺啜了一口,以掩飾臉上的異樣表情。
第二十三章 誰動了我的字
依周良的性兒,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事的。一臉淡然地拿眼神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蔣勤勤夫婦,只見蔣勤勤面含羞色垂下了頭,她丈夫眼中則有明顯的慍色一閃而過。
大概是從小聽父親多有提起周良的好,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之下,少女時代的蔣勤勤對小自己三歲的周良也曾暗懷情愫的。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周良這貨天生眼高於頂,非是天生麗質的妹子,壓根不打正眼瞧一眼的主。蔣勤勤雖然長得也算眉清目秀,畢竟還算不得絕色,不足以讓周良動心。因為兩家的關係,他倒是一直視蔣勤勤為姐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深知周良秉性的蔣勤勤也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只是青春萌動時的一種懵懂之情,最後也絕了這份心思,另覓了一位良偶,就是眼下的韓笑。
韓笑此人,並非Z省人士,祖籍J省。求學期間見識到Y市的繁華,習慣了大城市的便利,取得博士學位後,就再也不想回到相對比較落後的家鄉,留在了地處東南沿海一帶,經濟較發達的Y市以圖更好的發展。
得遇蔣勤勤後,瞭解了她的一些基本情況,便對她發起了猛烈的愛情攻勢。經過三年的努力,屢經挫折,好不容易才讓他捧得伊人芳心。
眼下,蔣校長失言,竟當著他的面表露出未得周良為婿的遺憾,心中未免生出幾分不岔。只是畢竟身為晚輩,而且寄人籬下,客居岳父家中,實在不好反駁什麼。只能悶悶不樂地將碗中之酒一飲而盡,一聲不吭地起身打了碗米飯,悶悶不樂地嚼了起來。
韓笑的動作,大家都看在眼裡,心裡也都亮堂,只當做沒瞧見。一時之間,餐桌上的氣氛有些異樣。
蔣校長心知失言,為了扭轉氣氛,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端起碗來,又喝了一口酒,豎著拇指大讚道:“好酒,好酒!如此佳釀,竟然因那水源遭到汙染從此絕跡於人間,實在是可惜之至啊。怕是喝光了這一罈,這輩子再也喝不到同樣的酒了。”
“這麼珍貴的東西,你都捨得送給我爸,周良你真是有心了。”善解人意的蔣勤勤自然對父親的心思心知肚明。出於同樣的目的,在父親說完之後,恰到好處地附合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