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極惡把我們從馬車中激出來。不但損失了車錢,也苦了兩條腿。該死的!下次碰上他,我要他下十八層地獄。”
前面的荀文祥轉身止步,笑笑說:“所以我對這些人,反感日漸加深,他們憑什麼任意欺負人?如果我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豈不連命也保不住?這世間已無王法了,守規守矩的人生與死都沒有保障,我已經決定不做規矩的人了。包裹給我。”
“不,不敢當。”白鳳成紅耳赤地抓緊包裹。包裹內有女人的衣物,那年頭,這些東西上了男人的肩膀,那是十分忌諱的事,男人會走黴運的。
“你就沒有江湖女英雄的豪氣。”荀文祥說,手一提,幾乎連白鳳也被提離地面:“不放手連你也扛上肩。”
“聽說有些地方,新郎官抱新娘,就是用肩扛的。”鬼手琵琶怪腔怪調說:“荀兄弟,你就把她扛上肩吧!”
白鳳乖乖放手,因熱而配紅的臉蛋變紅了,華了一聲說:“範姐姐,你會拔舌下地獄的。”
“女人大多數死了會拔舌下地獄的。”鬼手琵琶笑嘻嘻地說:“毫不足任,女人話多嘛。”
“你們就不怕口渴?”萬里鵬說:“好像前面有座小鎮,叫什麼王方院店,還好打尖,趕兩步。”
王方院店約有二十餘戶人家,西北角有一座方圓三四里的小丘嶺,很久很久以前,上面建了一座寺廟叫做王方院,但目下連院基都湮沒了。
這裡不是宿站,因此路旁的小店規模都很小,掛酒旗子的食品店前面建了涼棚,大槐樹下有控馬欄。
拴馬欄有三匹健馬,店夥正在為健馬準備水槽。涼棚下,四張食桌有三張有客人。店距官道約有百十步,因此不怕車馬揚起的塵埃。
四人踏入涼棚,店夥便客氣地上前招呼:“客民辛苦了。歇會兒,屋右院子裡有水井,汗歇了就可以去洗洗塵。清會,請坐,小的替諸位爺準備喝的。”
放下了行囊,萬里鵬掃了鄰桌三位食客一眼,摘腰帕拭汗,向店夥說:“夥計,這地方我來過,前面二十里是遂平城。”
店夥一面抹桌拖凳,一面說:“對,客官,錯了這個村,就沒有我這客店,小店是附近最好的一家,客官們可在小店用午膳,等毒太陽偏西再上道,這裡到縣城要不了一個時辰。”
鄰座有位穿紫色騎裝的英俊客官說話了,語氣充滿了火藥味:“他們不必進食了,在下要送他們上路。”
三位騎上皆穿了薄綢子對襟騎裝,一紫兩青,佩了劍和百寶囊,都很年輕。剛才發話的紫衣騎士,最為出色,二十來歲一表人才,英俊的臉桌神采飛揚,那雙明亮如午夜明星的俊目,大有傲視天蒼,牌院,群倫的神韻。
紫衣騎士雖然在進食,左手仍握著那根纏了紅纓的漂亮馬鞭。另兩位青衣騎於管在四十上下,壯得像山,膀闊腰圓,也生了一雙不可一世的怪眼,一個留了八字鬍,一個則留了兩撇鼠須。
鬼手琵琶一張嘴就是不饒人,將琵琶往桌上一擱,撇撇嘴冷冷地說:“晴!我說姓費的,閣下說話那麼犯那麼衝,誰又惹了你紫衣秀士費浩啦?總不會是老孃我吧?”
這位紫衣秀士賈浩,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尤其是他那位老爹千手天尊費豪,名利紅塵雙邪,與白鳳的父親邪劍舒徐齊名,號稱暗器祖宗,江湖朋友聞名變色。
紫衣秀士冷哼一聲,星目中殺機怒湧。留八字鬍的人租眉一軒,怪眼彪圓,煥然踢凳而起,要發作了。
“怎麼在下碰上的,全是些橫行霸道莫明其妙的人?”荀文祥取下漁鼓鼓閣上桌:“有人你們這些貨色,難怪天下大亂,真該有人出來教訓你們這些人。”留八字鬍的人真火了,不懷好意地向苟文祥一步步地逼近了,看他氣勢洶洶,像要吃人。白鳳在對面坐下,笑笑說:“出山虎李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