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埋伏?”鬼手琵琶問。
“有這玩意在手,連九真魔女也休想近得了身。”荀文祥又拍了拍下漁鼓:“我不信埋伏的人比九真魔女更高明。”他轉向白鳳:“舒姑娘你能不能查出鏢車內裝的紅貨是啥玩意?”
“這個……很難,恐怕連那幾個鏢頭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物品,按規矩,押鏢的鏢頭,不可以查詢已密封的鏢車內是何物品,以避免監守自盜之嫌。”
白鳳說出己見:“除非要我開啟鏢車……”
“那就不必了,那會引起九真魔女的誤會。”
“我去打聽魔女的落腳處,看她下一步作何舉動。”鬼手琵琶站起來說:“荀兄弟,你可以早點休息,舒小妹,我們走。”
荀文祥是無法自己打聽訊息的,他根本不知道與地頭蛇打交道的門檻。因此,他只能留在店中等候。
房中只有他一個人,這一進店房旅客似乎並不多。除了偶爾可聽到夥計往來的腳步聲之外。靜得令人發慌。
這是一間分為內外間的上房,荀文祥住在內間,左鄰是萬里鵬,右鄰是鬼手琵琶與白鳳合住的上房。左右的人都出去了,當然聽不到聲息。
但他在打坐將屆物兩意境界,卻聽到左鄰萬里鵬的房內輕微的聲息,以為是萬里鵬回來了,並未介意。
先天真氣在體內執行三週天,他聽到極為輕微的啟門聲,心中一動,立即散去先天真氣,他信手抓起枕畔的漁鼓掛在肋下,重新閉目瞑天。
外間的菜油燈。火焰一跳,房門不知何時已被人啟開了。門閂是被細薄的利器撬開了,撬門的人是行家。先慢慢削掉門銜口,便不能撬動門閂了。
削門銜口的功夫,不是普通毛賊所能辦得到的。這種有街口的門,不可能用刀插入門縫撬開門閂,何況門閂已經加插,不破門決難進入。
外間多了一個黑衣蒙面人,僅佩了一把防身匕首。火焰一跳,燈焰搖搖,若滅不滅,火焰變青。
蒙面人先是一驚,退了一步,但立即恢復鎮定,略一遲疑,無聲無息地舉步向外間走去。
燈焰拉得長長的,終於突然熄滅,房中一片黑。蒙面人不走了,盯著內間的門來發呆。一聲怪叫,外間的房門關上了。
蒙面人又吃了一驚,閃電似的退至門後,伸手一摸,怪事,兩根閂竟然有一根已閂上了。
這是說。有人在房內把門關上的。外間寬僅有丈餘見方,雖則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如果有旁人在內,不可能不被發覺。
但是,房內哪有人影呢?
蒙面人顧不了發出聲音,駭然拔門閂衝出外面去了。房外廊下躲著另一個黑衣蒙面人,看到同伴慌亂地奔出,閃出低聲急問:“怎麼啦?裡面沒有人?人躺下了嗎?”
“有鬼!”衝出的人貼在牆上說,嗓音變得走了樣。
“有鬼?你見了鬼了?”
“這。”
“說呀!什麼鬼?”
“你……你自己進去看好了。”
“也許你真的被鬼迷住了,難道走錯了房間?是空房嗎?不可能的,眼線說那小輩根本沒出去。”
“裡面沒有人,只有鬼。燈火無風自熄,門會自己上閂,我會身汗毛豎立,直髮冷,真有鬼。”
“你語無倫次胡說些什麼?”
“要不信你自己進去看看。”
房門推開了,裡面一燈如豆,一切依舊,靜悄悄一無異狀。這位蒙面人膽子大得多,放輕腳步進內間,伸手去掀門簾。
身後,突然傳出人聲:“不要進去,老兄,我在外間呢!”蒙面人吃了一驚,火速轉身,匕首已經出鞘,反應極為敏捷。
桌旁端坐著荀文祥,左手扶著漁鼓,在臉上有怪異的笑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