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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人搶我戒指,還想打擾我強哥做手術。”

景樾的襯衣被拽得凌亂,他腳步虛浮往前邁去,急切地想從未關嚴的門縫中窺探些什麼。

可這一眼只瞥到一隻嶙峋的手。

而他無法透過這隻手分辨躺在手術檯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季回。

嗡鳴聲仍舊環繞在耳邊,像覆了一層膜,他用力閉了閉眼,看向護士,“我申請進手術室。”

樊宇頭一個不同意:“不行!你想進去幹什麼?”

“別吵!”護士又往樊宇那邊瞪了一眼,隨後拒絕了景樾的要求。

“景教授,受試者拒絕與試驗團隊有任何形式的碰面,這個我們簽過保密協議的,請您放心,手術很順利,這是受試者的腺體,按照協議書,會捐贈給舟大實驗室製作病理標本。”

景樾神情木訥低頭看去,彎盤裡躺著一顆血肉模糊的腺體。

小小的一個,栗子形狀。

但早已失去活性,變作灰撲撲的死肉,就如每次實驗失敗那樣,處理方法很簡單,像丟垃圾一樣丟掉就可以。

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耳邊那層膜被撕扯出一道口子,世界潮水漫岸般一點點清晰起來,各種聲音像長了手腳的怪獸,爭先恐後從裂縫中鑽入。

“景教授!景教授你怎麼了?”

“哎我沒碰他啊!是他自己摔倒的!他是不是碰瓷呢?”

“滴——滴——滴——”

手術檯上的人突然蹙了蹙眉,因巨大的痛苦而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滴滴滴——”

麻醉機響起急促尖銳的報警聲,眾人一愣,麻醉師立刻衝到手術檯前。

“患者麻藥不耐受,過效太快。”他解釋一句,補推了一劑麻藥。

不過幾秒,季回再次陷入沉睡。

舟城近期的雨並不頻繁,反而進入了一年當中最乾燥的時候。

醫院給每個病房配備了小型加溼器,佔用了季回的床頭櫃,於是書包和各種雜物只能擱在地上。

樊宇低頭看看手機,又抬頭看看面前的人,如此來回好幾遍,才終於相信。

他把手機還給景樾,乾巴巴一笑,“你就是強哥的alpha啊?”

景樾不停摩挲著戒指上的鑽石圖案,抬了抬眼。

螢幕上是他跟季回領證時拍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用在結婚證上那張,一共拍了十三張,他都存在了手機裡。

“他……”喉嚨裡擠出一個嘶啞的位元組,他拼了命想滑一下喉嚨,可咽喉處的緊繃感令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吞嚥的動作。

他只好放棄,轉頭看向一旁,避開樊宇的視線,“他的腿……他的腿是怎麼回事?”

樊宇慌張擺手,“我也不知道。”

景樾瞥他一眼,明顯不信。

“我發誓。”樊宇舉手朝天,懷裡的假肢就這麼掉在地上。

他連忙撿起來,細心地拍去灰塵,一臉為難,“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強哥也剛認識不久,要不是看見他的假肢,我都不知道他的腿是假的。”

景樾張了張口,又輕輕合上,什麼都沒說。

他哪有資格問別人,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他回憶起從前每次見面,季回都貼著隔離貼,穿著一條寬大厚實的長褲,將所有證據掩蓋得很好。

所以才會拒絕他碰觸腺體,就連親熱也不願意把褲子褪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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