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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保夫人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庶孫娘倆。
“認都認了,改變不了,”太保夫人絮絮叨叨怪罪,“你倒好,就為了那麼個小貨一病不起!狐狸精抱著孩子上門,你不說硬氣地給小貨立規矩,竟然還病懨懨地把自己的地盤都快讓完了!氣死我了!”
於氏垂著頭。
她和岑睿定親時,公爹剛邁入官場不久,彼時兩家半斤八兩,誰也談不上高攀。
普通的官宦人家,定親又早,他們算得上青梅竹馬長大,本以為婚前傾慕婚後和睦,哪想到才過六七年就有年輕女子抱著兒子尋上門,她整個人被震得失魂落魄,怎麼都接受不了。
生了阿瞻後身體本就沒有養得很好,又得一肚子怨氣,這下雪上加霜,鬱結不發、臥病在床養了十多年。
也就是前幾年,兒女都大了、成了親,她才算慢慢想開了,康健起來。
“您教訓的是,”於氏道,“那時候鑽了牛角尖,現在才想明白,什麼都不及兒女重要。我當時那一病,拖累了兒女,也叫您受累了。若沒有您護著照顧著,他們兄妹三人,日子還不曉得過成什麼樣。”
提起這個,太保夫人亦是心痛不已。
可憐她那嫡出的兩個孫兒、一個孫女!
小小年紀差一點就沒了娘!
父親被小貨拿捏了,親孃病得自己都顧不上,太保夫人憐惜他們,但她也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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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她有一個老來子,就比長孫岑瞳大四歲。
她撫養老來子,又要照顧阿瞳和阿琅,還有個才週歲的阿瞻,四個孩子,大小不一,嘰嘰喳喳,她沒老都能被折騰得老上十歲!
那幾年,丈夫任太保不久,政務繁重,家裡事情全要太保夫人支撐起。
位列三公,往來的交際也變化了,太保夫人亦有許多應酬,雖說身份擺著、沒什麼人會貿然為難她,但端起身姿笑語晏晏,大半天下來也叫人夠嗆。
她是生生捱過來了。
“我受累算得了什麼?”太保夫人抹了一把眼角,長嘆道,“我糟心的是,好好的孩子,一個個都耽誤了!
最該有人管有人教的那些年,荒廢了!
你自己想想,你若沒有病倒,阿瞳阿瞻兩兄弟由你自己看著管著,唸書能比他岑睦差?
阿琅那聽風就是雨、能被陸念騙得團團轉的性子,也是小時候少了親孃照看。
我一個忙裡忙外的祖母,添上幾個丫鬟嬤嬤,怎麼能跟你這麼個親孃比!”
於氏順著婆母:“是我的錯,耽誤了阿瞳幾個,也耽誤了小叔,若您的精力能全花在小叔身上……”
“他現在也不差,”提起小兒子,太保夫人心中稍稍安慰了些,“給安國公當女婿,他媳婦雖是庶出女兒,但很受國公夫人寵愛,不比嫡出的差。
有這樣的岳家在,他吃不了虧。
就是阿瞳阿瞻,被那岑睦比下去了,來年真金榜題名,老太爺那心越發不曉得偏到哪裡去了!”
這還沒有高中呢,老太爺就得出了個“就阿睦最像我”的結論來,真真能把人氣死!
“他那書也全是白讀!”太保夫人啐道,“光會做文章有什麼用?被他那沒臉沒皮的姨娘教的,全是烏七八糟的事!”
別以為她不曉得,老太爺沒少給岑睦收拾事兒。
“你好好勸勸阿琅,”太保夫人叮囑道,“她不懂事,影響的不僅僅是薛家那頭,也有阿瞳和阿瞻。她不能光想著自己,不管兩個兄弟吧?”
於氏道:“我會與她說的。”
另一廂。
岑太保也在叮囑岑睦。
“把心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