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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小路麻衣真是怎麼看怎麼讓人不順眼。靠關係上來沒問題,至少拿出相應的實力吧!

“呵!”誰料敦賀蓮在一旁輕輕嗤笑一聲,“你以為她就只有這種實力?”語氣是京子很陌生的嘲笑。

京子覺得自己全身彷彿被涼水淋過——敦賀蓮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用演技打壓下不破尚成名,她同樣也可以。”敦賀蓮掃過場中看似不經世事的任性女演員,瞥一眼京子:“難道你就真的相信一個電視臺臺長的女兒只有這種水平?那你也真是太自大了!”

自·大。

這兩個字猶如一根鋼針釘向京子,她已經有多久沒聽到人這樣批評她了?好像,自從教授死了就沒有過了……她的瞳孔不自覺渙散起來,是啊,她是過得太愜意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了死亡的威脅,也沒有了奮鬥的動力,她只是遵循著這個身體既定的命運軌跡與她參看到的未來在前進著——麻木的,死氣沉沉的。

她開始顫抖,她原來還是沒有辦法擺脫過去——無論如何否定,她仍舊將自己視作“赫敏·格蘭傑”而不是“最上京子”……所以她心滿意足於目前取得的成績,因為她已經達到了最上京子理應的高度,甚至做得比原定的更好,所以她滿足了——她只要第一名,所以取得了優於原版的成就,她就自動放慢腳步……不思進取。按照既定的路線——她還是隻會死讀書……

渾渾噩噩地抬眼,看到場地中央的綾小路麻衣與一旁看上去口乾舌燥焦頭爛額的緒方啟文,京子覺得沒有辦法移開自己的視線——其實並不是特別像,只是……這種任性與苦勸……多像曾經的Harry與她……

“對不起——!”她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不受控制掉下來了,不得不一把推開身邊的敦賀蓮低著頭匆匆向休息室的方向趕去。

她已經不是赫敏了……她沒有魔力,連一個熒光閃爍也用不出來——熒光閃爍的無杖魔法是她四年級時練了一個多月才掌握下來的,那時她總是半夜和Harry偷偷去圖書館尋找更厲害更有威力的魔法……

她不是赫敏了……

京子抬頭,鏡子裡的少女有一張陌生的臉——她恍然意識到原來自來到這個世界後,這才是她第二次認真地看鏡子裡自己的臉,因為她害怕想起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了——她就是個懦夫,只懂得逃避的懦夫。

喉頭抽緊,被鎖上的休息室門外響起了一陣陣的敲門聲,京子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又回頭看看聲音傳來的門板,有種進退兩難的茫然——然而,事實上她哪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呢?又不是她現在找根繩子將自己的脖子伸進去就可以回到Harry所在的世界——何況,她就算是回去了,又能以什麼身份憑什麼地位去見Harry?

就當作是……南柯一夢……

她閉上眼,心裡不停對自己說:不要再想了……一切都過去了……人要學會向前看……

再睜開眼,本鄉未緒仍然有一雙黑玻璃珠似的的眼睛——透明清涼,不染塵埃。

未緒從市立圖書館借完書回家的路上,下了一點雪。此刻,她鼻子微紅站在本鄉家的大門前,按了按門鈴,沒有聽到屋內傳來的門鈴聲——一旁的窗戶開著,可以聽到裡面隱隱有人說話,是母親的尖嗓子,家裡似乎來客人了,感覺上像是不止兩個人在說話。未緒遲疑了一下,還是費力地將書夾在腋下,低頭在包包裡摸起鑰匙,之前沒有拍乾淨的雪有些融了,從圍巾的縫隙中滲進了脖子,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找到鑰匙了。

費力地開啟門,哪怕還在玄關也能感受到屋內充足的暖氣,未緒連忙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換了鞋將落了雪的圍巾、手套脫下,想了想,把大衣也脫了抱在手上,拿上書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