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聽話懂事,只是年紀小些,日後定會不負姐姐的期望。”
景年是第一次這麼近的接觸小孩子,尤其是目睹了世子乖巧的性子,心中也極是喜歡,“世子的乳名叫珩兒,不知全名叫什麼?”
“季珩,楚季珩,父皇親自給取的。”
衛清初起身,與景年一起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季珩……皇孫這一輩,名諱中的字換成‘季’了?我聽七爺說過各位皇子的名字,都是‘清’字輩的。”
“是”,衛清初笑盈盈地點頭,又像被提醒了什麼一般,頓了一下道:“說到皇子……剛好有些事正是我今日想告訴你的。”
院子裡天已黑了,膳食在侍從的忙碌下,已整整齊齊擺到了石桌上,桌上點了蠟燭,石凳周圍掛著燈籠,明亮如室內。為了驅趕蚊蟲,石桌下和周邊的草叢裡還仔細地放置了專門特製的香薰。
二人坐下。
衛清初整了整手中的帕子,“景年,你應該多少聽說了,北國如今……正是新老交替的關鍵階段,父皇年邁,身體也是每況愈下,朝政幾乎都由太子代理。”
這種話,無論私下還是公開著說,都是極為忌諱的,衛清初卻很是坦然。
有些話,該說的時候,便顧不了那麼多了。
景年腦海中很快閃過太子楚清奕的臉,一陣點頭,“去年我曾有幸見過太子殿下一面,當真是人中龍鳳,七爺對他也是極敬重的。”
衛清初點頭,“去年朝中最大的收穫,便是剷除了肅王這一大患,不過……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倒下一個,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起來。”
“現在的朝中各派勢力,可是對太子殿下依舊威脅很大?”
景年聞言心一緊。
“這便是我今日要說的。”
衛清初認真地望著景年,“肅王還在位時,朝廷分三股勢力,除了太子和肅王外,還有七爺一脈,那時他未明著表態支援太子,只是出於制衡的目的,想為太子順利登基留條後路。不過自去年年底那事後,七爺已明面上表態支援太子,也因此現在變成兩股最大的勢力在對抗著,一邊是太子,另一邊……是當年肅王餘黨,以三、四皇子為首,也就是恆王,和容王。”
景年一邊記著這些名字,一邊微微蹙眉。
“恆王和容王來勢洶洶,行事陰毒,若在宮中遇到,能躲則躲,不能躲,則事事小心謹慎應對,但切不可隨意聽信他們的話。”
“進宮面聖,應是會有專人引路的吧?”
景年有些發怵。
怎麼聽起來,像是很容易碰到這些人的樣子。
“會,可此次,你絕不會只進宮一次,既然定了親,皇后定會召見,我猜……京城的一眾貴女也會藉著宴會的由頭專程邀你前去,屆時七弟便無法時刻守在你身邊了。”
衛清初握住景年的手,“不聽、不信、不爭,這是在宮中生存的最基本原則,切記!”
景年一顆心隨著她這番話,越發沉重。
衛清初趁此機會,又將宮中諸位皇子的生母、與朝中哪些勢力相關、上京的皇親貴胄一併告知了。
景年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當今陛下共有十六子、五位公主,而其中最小的五公主,便是去年直接突然闖入歐延在上京的府邸,興師動眾地要懲治自己的楚昭寧。
不僅如此,楚昭寧傾慕歐延之事,在上京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公開秘密。
甚至於她曾因歐延而鬧出的些笑話,還一度成為不少權貴茶餘飯後間的談資。
就比如去年那件事。
衛清初對此是知曉的,卻並未多言,只勸景年能多些理解,同時也儘量能避則避。
……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