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
這種不自覺的溫柔,比刀子更割傷她的心。
而這種事不關己的問題更像把鈍刀,割得她嚥不了氣,又喘不了息。
“海諾爾斯,”她抬起淚汪汪的眼眸,近乎悲哀地問,“你想我當你的朋友?”
他想了想,皺眉道:“你不願意?那也不必哭得這麼傷心吧?可以不當的。”
“為什麼一定要當朋友,當……當,愛人不行嗎?”愛人兩個字是含在嘴巴里的。
但空間太靜,這兩個字依然一字不差地傳進了海諾爾斯的耳朵。
“愛人……”他低頭沉吟了很久,久到羅可想直接用手把自己掐死的時候,才恍然道,“是哀情湖傳說中,精靈王與雪女的那種嗎?”
她耳根一下燙熱起來,但仍是撐著最後一口氣點了點頭。
“好啊。”他很坦然道。
“哈?”羅可呆呆地抬起頭,“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幻聽,一定是幻聽!
他很無辜地盯著她,“我說好啊。”
“你的這個‘好啊’是在回答我想的那個問題嗎?”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他微笑道:“我當你的愛人吧。”
“你真的明白愛人的意思嗎?”不是因為她哭得太悽慘,所以同情心氾濫吧?好吧,就算你氾濫,我也霸定你不許你反悔了。
“恩。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開心,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他頓了頓,“就算只是朋友,也希望是永遠在一起的朋友。”
時空猶如施了魔法般被靜止在當下。
當然,只有羅可一個人這麼覺得。
海諾爾斯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羅可?”
雖然這句話,能排在她所能想像的表白中最糟糕的前三名,但,但……她就是該死的高興!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不能反悔哦!”不等他回答,她已經急吼吼地伸出小指,和他的小指糾纏在一起,使勁勾了勾,“賴皮會變小狗的。”
海諾爾斯嘴角微揚,另一隻手在空中做了個結界,然後禁錮在兩人拉勾的小指上。
水藍光芒閃過,羅可便看到兩人的小指上各多一道水藍色的浪花印記。
“吾以海神之名立誓,立羅可為吾之後,共掌海域!”他的聲音充滿莊嚴和神聖。
海後
吾之後?共掌海域?
羅可茫然地盯著手上的水藍浪花印記半天,腦海依然一片空白,“我好像只聽懂了前面半句,後面依稀聽見你提了下我的名字……”
海諾爾斯清藍瀲灩的眸中彷彿盪漾著粼粼水波,輕柔地安撫著她臉上的不安,“如果以大陸通用語來說,我們已經成為夫妻了。”
“咳咳,”羅可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夫妻?!”
他愉悅地點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情?”不是她剛剛才表白被接受嗎?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直接變成夫妻了?難道在短短剎那間,她已經經歷了一場偉大的失憶,將過程忘得一乾二淨?
“剛剛。”
“我知道是剛剛……可是,”她結結巴巴道,“可是至少應該先有個過程……比如互相瞭解一段時間,然後才慢慢考慮終身……”他們連正經的約會都未曾共有呢。
他眨了眨眼睛,“互相瞭解?有啊。你每天六點起床,六點半吃早餐,中午十一點半用午餐,晚上六點用晚餐,十點睡覺。喜歡吃烤雞,討厭吃青菜和菠菜。”
羅可聽著聽著不覺感動起來,“其實也不是很討厭,只是比較討厭……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覺得太快了點?”
“你喜歡我嗎?”
“當然。”這種問題一定要回答得又快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