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不可能到現在還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只是這就更加古怪了,按道理他欺騙了凌岳陽,為何這凌岳陽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依舊那般友善?
忽聽得門外砰砰兩聲炸響,跟著鼓樂之聲大作,又有鳴鑼喝道的聲音,顯是甚麼官府來到門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見劉正風穿著嶄新熟羅長袍,匆匆從內堂奔出。群雄歡聲道賀。劉正風略一拱手,便走向門外,過了一會,見他恭恭敬敬的陪著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
除了三四流的江湖中人,大多數人都是一幅看好戲的表情。
接下來戲劇般的宣旨、謝恩,整個流程簡陋而又猶如行雲流水般迅速,讓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劉正風畢竟是江湖上數得上的高手,朝廷的這番招攬未免也顯得太過兒戲了些。
群雄紛紛坐定,僕役上來獻菜斟酒。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几,上面鋪了錦緞。向大年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精金盆子,放在紫檀木的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那清水看似清澈,其實是取自九幽之下的深淵之水,消骨噬魂,雙手若是侵泡其中,免不了要遭受一番難言的痛苦。不過這樣卻也代表了金盆洗手之人退出江湖的決心,一旦這雙手入了水中,就算是與深淵締結了契約,從此不再插手江湖之事,而江湖中人也不能再來找其人尋仇。
既然劉正風決心不插手江湖之事,朝廷這種敷衍的態度也就說得通了,一個只能當做高手供奉,而無法真正起到什麼作用的劉正風,對朝廷而言幾乎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群雄都站起還禮。劉正風朗聲說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眾位年輕朋友。各位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過問江湖上的事。手入幽泉,九幽為證,不得反悔。”
說罷也不廢話,雙手就朝著那精金盆裡盛放的深淵之水探去。
“且慢!”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眾多武林中人坐直了身體,等著這意料之中的變故。
誰知這走出來的竟然是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背上揹著一對鐵柺。
“這位英雄!為何阻止劉某金盆洗手?莫非你我有何仇怨?”劉正風好脾氣的拱手問道。
“不曾!”青年道。
“那你我莫非有什麼未盡的恩情?”劉正風又問。
“在下初至大明,與劉三爺從未有過什麼交情。”青年道。
“既然如此,為何阻止在下退出江湖,金盆洗手?”劉正風畢竟是一代高手,有他的威風,氣勢一變龐大的壓力朝著青年壓了過去。
青年臉頰通紅,雙足卻站定道:“因為劉三爺是大明江湖上少有的真英雄,因為最近江湖上有一樁無頭公案,如今正主和江湖諸多豪傑都在這裡,需要劉三爺您做一個公允的評判。”
一說到這裡,眾人都知道青年所指的事情是什麼了,整個大堂裡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嗡嗡嗡的聲音彙集在一起,顯得格外的嘈雜。
“你說的可是福州林家滅門一事!”劉正風問道。
青年道:“沒錯!正是此事。”
劉正風包括大堂裡的不少人都用詭異的眼神看著青年,似乎是在揣測眼前之人與林家的關係,餘滄海看向青年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和期待。
“你與福州林家可是有什麼關係?”劉正風問出了在場不少人的心聲。躲在角落裡扮成乞丐的林平之,看向青年的眼神也有些許期待。
“並無任何關係,在聽聞林家滅門慘案之前,在下連福威鏢局是什麼都不知道。”
緊接著青年道:“但是江湖不平事,自當有人管。江湖上的公理,也要有人維護。逝者含冤而逝,總該有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