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湮高高興興的去了。

待到她走遠之後，古傳俠方才對風瀟瀟道：“說清楚。”

風瀟瀟道：“你心裡其實已經明白了，不是嗎？”

“我是黃巾力士與女仙的兒子，黃巾力士是仙人拘拿天意，凝聚化出，供他們驅使的奴僕，而女仙並非人，而是由天地生靈脩煉之後，進入化仙池蛻變，重新凝聚仙體的仙人，所生下的仙人後裔。”

“既然我是人，那麼也就是說，人族本身，應該是天意與仙人共同締造的產物。妖聖不是仙，她當然也就造不出人來。”

古傳俠沉默不語，他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種祖祖輩輩被認定的信念，卻在此時崩塌。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又如何證明？”古傳俠聲音低沉的有些沙啞。

“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大聖告訴了我實情。而我就是證據，是證明。你應該可以感覺出來，我確確實實是個人。雖然···我們並無血脈相連。”風瀟瀟回答道。

“那大聖又是怎麼知道的？”古傳俠又問。

風瀟瀟道：“他當然知道！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締造出人族的力量之一。”

“遠古之初，混元大羅金仙尚未定論，便已經有靈明石猴誕生，並且進入過化仙池，褪去了妖身，成為了遠古最早的一批仙人。”

“那靈明石猴與妖聖爭鋒，鬥了無數歲月。最終卻被妖聖，引入一處絕地，凝聚出大宇宙之意志，強行拖出時間長河，進行抹殺。最後靈明石猴身亡，血肉卻與宇宙意志相合，從而演變出了人族。”

“故而人族也是天地之子，生來便受到眷顧。而猴族也就與人族親近，畢竟也有一些香火情分。”

“妖聖斬殺了靈明石猴，得到了她所需之物，順利的成為了混元大羅金仙，對外則宣稱，人族是她捏土所造，引天地之力灌注而成。至此成為了人族聖母。”

隨著風瀟瀟娓娓道來，古傳俠陷入了某種矛盾之中。

確實，風瀟瀟的解釋十分合理。

這樣一來，就解開了為何妖聖造人，卻任由妖族肆意殺戮、奴役人族。

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說法，那才是可笑。

妖族看似龐大，實則分為無數的種群，並不是真的完全一體。

妖聖與蛇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卻未必與其它妖族族群有什麼情分。倘若人族真的是她耗費心血所造，那就容不得那些妖魔肆意欺凌。

人族是一場爭鬥，一個龐大的意外，造就出來的新種族。

話雖如此，古傳俠卻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盤古開天，女媧造人的傳說，傳了無數輩，幾乎深入人的靈魂骨髓。如今卻要將這傳說更改，無異於抽掉骨髓。

“是不是很不敢相信？”

“但是這就是事實。大聖也是靈明石猴。而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靈明石猴雖然個體不同，但是經驗和記憶卻可以透過某種玄之又玄的方式傳承。”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大聖跨山越海，尋找仙人問道，其實不過是在爛桃山上睡了幾年罷了。”

“只是他明白的太遲了！靈臺方寸是元神，斜月三星是心念。這是大聖被佛祖鎮壓之前，所說的話。也是找到他的方式。猴毛指引你來找我，想來也是大聖他選中了你，讓你去將他救出來。”

“你若是參透了這一句話，自然可以找到五獄山。”

古傳俠腦中不斷的回想著風瀟瀟所說的話，腦子裡嗡嗡作響。

女媧造人是假，這不過是一場意外。

菩提祖師根本不存在，他應該只是上一代靈明石猴留在齊天大聖靈魂裡的影子。

這確實也能夠解釋，為什麼菩提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