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倒讓他生出一種征服的慾望。
在自己那個世家沒有因為某種不能向世人公佈原因將自己變象趕出家門之前,他見得太多庸俗脂粉,她們可以為了錢與權相互侵軋,她們將得到一個有錢有權的男人作為自己征服世界的頭等目標,傾城傾國的容貌之下卻是一肚子心機,比起這個怯怯的有些自閉的侍女,她們的美不過是一種工具。
“小玉,你不必怕我。”他將臉上的淺笑收了起來,換上了嚴肅的神色:“雖說我將你們全部接收過來,但我與你們舊的主子代喜不同。”
“奴婢知道,公子是個戰場上的英雄。”小玉終於短短地回答,但無論是神色與言語中,仍舊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味道。
“算不得什麼戰場上的英雄,在董成手下不過三個回合就成了這個樣子。”羅毅嘆了口氣,這一次敗讓他敗得極為狼狽,依著他真實本領,原本不至於如此不濟,那一日自己初次上陣,確實有些求勝心切了。但他又將這戰鬥中失利帶來的陰影甩開,道:“我與代喜不同,是因為我僱用你們與代喜僱用你們不同。坦白而言,我雖然喜好享受,卻也不是如此非享受不可之人。之所以將你們留下來,是因為我調查過,你們當中絕大多數,若是失去這郡守府中的職守,便將無計謀生。”
聽到他說到此處,小玉眼波兒才輕輕一撩,帶著幾乎驚奇與苦澀地望了他一眼,這一眼極快便又收了回去。
羅毅微微笑了笑,雖然不能算成功,但至少算是一個小小進步,只需努力下去,遲早是可以獲得這侍女的信任。獲得這一個人的信任尚且如此困難,何況要獲得整個蘇國百姓的信任。想到此外,他不覺有些慶幸,幸虧要為此傷腦筋的是李均與魏展,自己只需在這郡守府中享福便可以。
雖然如此作想,但當衛兵來報說有位周先生求見之時,羅毅立刻中斷了同小玉的解釋,匆匆趕到大門口。他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勤於公務,其實也正是在為和平軍爭取蘇國百姓的支援。
來求見的是個年近半百的老人,一襲青衣瘦骨嶙峋,眉宇之間似乎有些傲意,但滿面的風霜之色又證明他並非久享清福之人。
“先生來見小子,不知有何見教。”羅毅施了一個世家子弟面對長輩時施的長揖之禮,老人對他的尊敬似乎還不太滿意,捋捋鬍鬚道:“你便是羅毅?”
和平軍大軍開拔前的安民告示中已經說了,留守溪州的乃是蘇國羅毅。羅姓、趙姓與李姓,都是蘇國的大姓,李均特意將羅毅之名列出,也在某種程度上是想沖淡些和平軍的外來軍隊色彩。因此,羅毅對於老者知道他的名字,並不覺得奇怪。
“小子正是羅毅,請先生上座看茶。”
進了客廳,老人看了看富麗堂皇的擺設,冷笑了兩聲,道:“原來如此,李均為何會用你這般人物為溪州留守,莫非只是因為你出身蘇國羅家麼?”
“先生何出此言,蘇國羅家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出身。”羅毅心中暗暗叫苦,最怕就是遇上這等高傲的所謂清流,他們大多有名望,又大多憤世嫉俗,世上之事只要存在他們便看不順眼,便要找法子挖苦譏誚。
“大事未濟,便如此享樂,若不是李均用錯了人,便是你有意扯李均後腿了。”
看著侍女端上香茗,老者老實不客氣地呷了一口,細細品了半晌,然後卻化成一股怨氣吐了出來。
“先生有所不知,這裡的器物,原本是前蘇國郡守所留,若是我將之全部譭棄,其不是浪費?此非我和平軍勤儉之道。況且如今溪州方定,滄海稍平,若是我急於顯出和平軍與眾不同,將這些華器珍物都棄之不顧,那城中富人必將心中惶惶不安,此非安民之道也。”羅毅恭恭敬敬起身道,這些清流人物雖然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力量,但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