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屠龍子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呂恬眼淚汪汪埋怨他,因此在狂瀾城中倒還收斂,但如今統兵在外,卻落得他放縱。好在李均知他決不會因此誤事,也不過於拘束他,換了旁人早就軍法從事了。
因此,聽到任遷提到呂恬,屠龍子云的臉立刻苦了起來,道:“任大哥,算我怕了你,小恬那你可千萬別說,否則我沒好日子過了。”
“你也是的,既是怕小恬傷心,就不要在外邊尋花惹草,早日裡和小恬將喜事辦了,豈不天下太平?”任遷瞪了他一眼,呂恬乖巧可愛身世堪憐,除了與墨蓉交好,也很得和平軍將官的歡喜,因此大夥都想替她了了這個心事。
屠龍子云臉色微整,他何嘗不知呂恬心意,但想起自己放浪生涯,自覺不應辱了呂恬這純稚少女。雖然如今呂恬也已二十,但在屠龍子云心中,她仍舊是那個自己從海船上帶來的十三四歲的少女。
“不談這個了。”他偏開話題,雙眉一挑,“我覺得隱隱有些不安,那日裡嵐國的先鋒究竟去了何處?”
任遷也微微動容,以嵐國軍勢,自然不會畏懼了他們,不乘銳氣攻城,證明來將謹慎,而得到的軍情敵將是伍威心腹愛將夷人呂建忠,傳聞此人智勇雙全,看來名副其實啊。
“幸好我們早到了一步,否則這昏君就真地被他們接應走了。”任遷撓了撓頭,臉上現出輕鬆的神色來:“是夷人啊,任他呂建忠如何謹慎,我也有計讓他吃個大虧,先重挫伍威的銳氣再說!”
……
“鬼天氣,手腳都生凍瘡了。”呂建忠咒罵了一句,正這時,身旁計程車兵歡呼道:“野豬,是野豬!”
呂建忠彎弓搭箭,身為夷人,箭術自是不在話下,那雁羽箭破空呼嘯而出,貫入正在逃走的野豬頸脖處,野豬帶著箭向前奔行了段時間,便倒在地上抽搐了。
“將軍箭術,冠絕天下!”周圍的將士讚道。呂建忠臉上也浮出自得之色,但心中卻冷冷哼了聲,若不是自己這身官職,若不是大元帥伍威的寵愛,這些常人怎會瞧得己自己一個夷人?更何況,在常人中箭術高超,放到夷人中可就算不得什麼。
眾人又搜尋了會兒,卻不曾發現什麼獵物。呂建忠有些失望,在這盧家堡之外,他已經駐兵數日了,每日裡就是走馬射獵,卻沒有射到虎之類的猛獸。
“啟稟將軍,盧家堡裡敵軍出動了!”他正失望際,探馬匆匆趕來報道。
“果然出來了!”呂建忠精神大振,遊獵了數日,終於將盧家堡的敵軍誘出,自己領的是三萬騎兵,利於野戰不利攻城,因此才外示松馳。
“哼哼,這隻猛獸倒真不太好獵。”他心中暗想,嘴中卻下令道:“傳令諸將,依計行事,切記不得莽撞!”
將士們手中擎起的槍矛象森林一般嚴整,矛尖上的冷光在這下著凍雨的時節,讓人自骨子裡生出寒意。這支沉默的部隊快速前行,大多沒有戰馬,隊伍中飄揚的藍底紫色龍旗,證明這應是和平軍的水師。
呂建忠用頗為讚賞的目光看著這支部隊,心中也隱約生起一絲不忍,這支水軍中大多都是夷人,他們離開海水來到這陸地之上,仍就是一支不容小瞧的力量。
“搖旗!”他沉聲喝道。這些日來他一直在盧家堡附近遊獵,擺出一副防備松馳的樣子,就是要將在堅城中防守的和平軍誘出,如今目的達到,等待多時的騎兵應派上用場了。
“殺啊!”
埋伏在丘陵之中的嵐國騎兵吼叫著,象山洪一般順著丘陵間的谷地衝了過來。灰褐色的衣甲如同蝗蟲般遮住了大地,丘陵也在他們滾雷般的馬蹄下顫抖呻吟,而他們殺意所指,正在行進中的和平軍陣腳也禁不住亂了起來。
“列陣,列陣!”將領們聲嘶力竭地怒吼,將和平軍成驚慌中勉強拉了過來。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