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得慘白,半晌才將憋在胸中的一口氣吐出,道:“好厲害,好力氣!”童家兵將此時才發現,童言雙手虎口上都是鮮血淋淋的。
“果然和平軍名不虛傳,有這樣的勇將!”童言又喘息了片刻,才驚魂未定地道:“我還忘了問這人的名字,有誰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
左右無人能應,此時的宋雲還沒有勇名,因此即便是曾與和平軍交過手的人也無法回答童言的問話。
“他也不過與阿言打個平手罷了。”童榮安慰道,“敵軍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因此鳴金令他撤回去了。”
“明天我再去與這人交手,如果不斬殺他,這樣的勇將對於我軍極為不利。”童言恢復平靜後道,“我今日輕敵大意了,明日在招數上勝他,決不再讓他有機會施展蠻力。”
“不可,你看此人用的兵器是巨劍,想來招數上也有過人之處,否則不會用這種兵器。”剛來到城頭觀看童言與宋雲交手的童盛否決了他的提議,“阿言,你為我童家第一勇將,如若你出戰不勝,對我軍士氣極為不利,因此,無論如何明日我都不允你再戰。”
“是。”明白對手的實力並不是不堪一擊,又想到自己兄長中計身死,童言也吸取了教訓,不敢再逞勇鬥狠。
於是,雙方又陷入攻城者圍而不攻,守城者閉門不出的僵持階段。對於此,童盛與童榮都大為疑惑。第二日童盛再次親臨城樓前,放眼望向敵營,只見敵營間壁壘森嚴,旌旗招展,遠遠望去似乎有許多士兵正警惕地盯著城中,隨時準備向城中突擊的樣子。
側耳去聽,微風帶來了敵營之中的戰鼓聲,童盛緊皺雙眉,反覆揣摩李均此舉到底是何意思,莫非來者根本不是李均,而是其他軍隊?亦或是來者確實是李均,但李均另有奇謀?
這一日他越想越擔心,先後五次親上城樓觀看敵營,但每一次都看不出和平軍營寨之中有什麼破綻,和平軍似乎知道他在窺探,也不派人出來挑戰,只是時不時地擂響陣鼓,提醒城中人,他們隨時有可能攻城。
白天按兵不動,是不是為了養精蓄銳在晚上乘夜色攻城?伴晚時分,童盛第六次登上城樓,向敵營中望去,只見薄薄的霧靄籠罩著敵營,除了營壘的輪廓,什麼也看不清楚,敵軍看來軍紀木嚴,連一支火把也不準燃起。但這實在是有違常理,難道和平軍計程車兵都能夜間視物不曾?
再三叮囑守城士兵要提高警惕小心戒備,童盛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中。這一夜裡,銀虎城中鴉鵲無聲,只有從和平軍營壘中傳來的擂鼓聲伴隨著城中絕大多數人渡過一個不眠之夜。童盛童榮等人甚至不敢脫下衣甲,生怕和平軍乘夜攻城。
但一夜平安。童盛瞪著因睡眠不足而佈滿血絲的雙眼一大早便又上了城樓,向和平軍的營壘望去,仍舊是那麼平靜,一切如故。但他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反覆端詳了良久,仍不知哪兒不對。轉過身去回望他已經統治了二十年的銀虎城,雖然在戰局之中,百姓們仍舊照常升火做飯,看來百姓對於守住這銀虎城仍是有信心的。
突然間,童盛意識到和平軍營寨中不對的地方了,這是早飯之時,但和平軍營寨中竟然沒有炊煙燃起!他心中一緊,大聲問道:“昨日放哨的哨兵可在?”
一個哨兵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從童盛的語氣中,他便意識到不對了。果然,童盛厲聲問道:“昨日和平軍中可曾燃起炊煙?”
哨兵努力回憶了半晌,道:“這個……實在是沒有……沒有注意。”
“愚蠢!”童盛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大聲喝問其他人道:“有誰注意昨日敵軍是否升起過炊煙?”
一員偏將道:“昨日一日,敵營中都未有炊煙升起。”
童盛臉色變得慘白,來回踱著步子,大聲道:“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