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為輔的龐大部隊之時,董成立刻明白了:“是餘州的李均!他來為陸帥復仇了!”
丙然,董成派往京城求援的密使剛剛出去,李均派來的使者便抵達城下,守軍將他帶了過來。
“你是何人,見了本郡守何敢不下跪?”董成原本不是如此刻板之人,但見了來使那氣宇軒昂似乎目中無物的樣子,讓他不由得生出給他個下馬威的念頭。
“在下郭雲飛,向郡守行禮原是應當。”郭雲飛聽了董成之語微微一笑,真地屈膝行了個大禮,自從彭遠端敗亡他被迫降了李均之後,他自覺是無恥之人,因此旁人講究的一些禮儀尊嚴,他卻一概不以為然。李均正是見他能屈能伸,因此將他從餘陽城城主主之位調入軍中為軍中使臣。
董成見他如此外強中乾,心中原本對李均的估計不由得減了一分,用這樣無能之輩為使,莫非李均帳下真的缺乏有才之人?若是如此,李均一人再強也可怕不到哪去。
“李均帳下,盡是如你這般人物麼?”一個幕僚深明董成心意,故意問道。
“哦,李統領帳下,有萬夫莫膽之勇的猛將百名,有經天緯地之才的謀士千位。象區區之輩,不過是一小吏罷了。”
“那就是李均不會用人了,讓你這區區小吏作為使者,只怕會落得個命喪聲辱的下場。”那幕僚見郭雲飛行為雖有些猥瑣,言語中卻沒有破綻可尋,便進一步迫道。
“此公之言大錯,李統領深明用人之道,一向量才而用,處理大事便派有大才之人,處理小事便派小才之輩,至於處理可有可無之事,就會派象在下這般可有可無之人了。”郭雲飛慢慢地道,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不必多說了,李均令你來,莫非是要用你之伶牙俐齒說動於我?”董成心中不快,這種嘴巴上的陣仗根本不能決定什麼,但這些文人儒士卻又總愛在嘴上爭個長短勝負。
“不敢,此來不過是替李統領轉達問侯之意。”郭雲飛道。
“是嗎,李均攻入故國,侵害百姓,只是為了來問侯一下我麼?他說了什麼?”
“李統領道,常聞郡守董將軍以陸帥為範,賢夫人亦有欲享哀榮之美談,因此派我來邀將軍會獵柳州,以奸臣之頭為杯,以奸臣之心為餚,共謀一醉,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董成心中“登”一下,李均讓郭雲飛傳遞的說辭,本意並不在於勸降他,否則便不會如此自傲,李均敢於出此狂言,自然是因為不將自己這雲陽郡守放在眼中。這並不讓他覺得惱怒,相反敵人若是輕視自己,自己應格外示弱以驕敵。令他心中激盪不安的是,李均將這次攻擊的矛頭,直指朝中奸相吳恕,這對於蘇國的百姓將士而言,是極有誘惑力的。即便是自己,若非立志象陸翔般忠貞不貳,只怕也會被這誘惑所動搖。
“請回復李統領。”董成言語中分外客氣,甚至還向郭雲飛拱手行了一禮,“李統領身負陸帥兵法神機,縱橫天下萬里而無人能敵。統領之命,我董成原當遵從,但想那陸帥寧死也不懷貳心,統領身為陸帥弟子,也應忠心如此方能慰陸帥在天之靈。朝中有奸臣,我願與統領聯名上奏朝廷,必讓宵小服法群奸隱退,何必輕言刀兵兄弟相殘,以致於親痛仇快。”
冰雲飛微微一笑,李均讓他來行攻心之策,而董成則還借他之口反攻李均之心,看來攻入蘇國,並沒有那麼簡單,李均又要面臨一個難纏的對手了。
……
呂無病騎著匹駿馬,看著這前後浩浩蕩蕩的隊伍,心中既是興奮又有些擔憂。
若說戰爭之中,有人不畏懼死亡那是絕不可能的。初次上陣便斬下敵人五十餘首績的呂無病也不例外,但在這畏懼之外,還有更強烈的興奮與勇氣在支援他。他向沉靜無語默然前行的李均望了一眼,那興奮是一個戰士面臨一場大戰時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