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困難。”李均見自己被魏展看出,便直言道:“如今之計,早日回餘州才是上策。但前有阻截後有追兵,蓮法軍逼得如此之緊,明擺著是不讓我輕易退回去。若是隻身逃到餘州,將這數萬兄弟扔在他鄉,就算我全身而退又於事何補?”
“統領之意是,要全軍而退,返回餘州與彭遠端等逆賊決一死戰?”魏展明白了李均的戰略,這與他心中所想的確實不謀而合。
“正是,全軍而退即使不成,也至少要退回去大部分。”
“這好辦,讓蓮法軍為我們讓開道路便是了。”魏展安然道,微微睜開眼睛。
“可蓮法軍如何會放棄這個機會,替我們讓出一條道路?”李均心中對於魏展如此說也有幾分驚訝,他也是如此設想的。只不過,他想的辦法中,有乘夜偷襲蓮法軍,於亂軍之中挾持程恬迫敵軍籤城下之盟的安排。在於旁人,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但李均對自己與藍橋潛入敵營步戰的能力,還是極有信心,雖然此計危險了些,可總比坐以斃要強上萬倍。
“此事就請交給我吧。以蓮法軍表現來看,其掌教程恬實為一難得的統帥,此人戰略戰術,都頗有頭腦,這正是我們的可乘之機。”魏展雙眸完全睜開,計策已經在他心中形成了。
“先生之意,是前去說服他為我們讓路?”李均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得吃了一驚。出身行伍之間,他更長於以武力、智謀來解決問題,對於外交之策,偶爾在戰略上也會考慮,但戰術上去運用,卻是少之又少。
“正是,不過,要說服程恬,先得辦成一事。”魏展湊向前,輕聲道。
彭遠端在擊潰了肖林之後,馬不停蹄,便調集全軍攻向雷鳴城,在擊殺了負城頑抗的蘇晌之後,結果卻只得空城一座。他急於得到的糧草物資與金錢,都被鳳九天利用他同肖林作戰的這幾日空隙運往了狂瀾城。
大怒之下的彭遠端,一面急令徵發大谷、餘陽十六歲以上男子為臨時兵,另一方面派人與江潤群等聯絡,以利害說動他們,暫且不可為餘江、餘平兩城而相互爭鬥,集中兵力攻向銀虎城。這樣,無論是銀虎城還是狂瀾城,餘州剩餘的兩座和平軍之城,都被大軍圍得嚴嚴實實。
江潤群等知道關鍵在於狂瀾城,只要狂瀾城一破,銀虎地也就難保,因此對於攻打銀虎城並不積極。銀虎城守軍不過萬餘人,也無力出城攻破江潤群他們四萬人的聯軍,更別提支援狂瀾城。
到如今,彭遠端已經沒有必要再打著替李均清除側翼的旗號了,雖然餘州普通百姓還是頗向著李均,但在彭遠端軍威之下,大多忍氣吞聲。
彭遠端親領五萬大軍圍住狂瀾城,阻住了狂瀾城的陸路交通,雖然海上他無法封鎖,但對於要依靠海陸貿易來維持日常開銷的狂瀾城來說,這樣的封鎖如果長期下去,也足以致命,況且這一年中,狂瀾城貿易所得金錢,要麼用於陳國的戰事,要麼用於補貼餘州其他地方的災民,根本沒有積下多少錢財。望著日漸減少的數字,姜堂不由得愁眉不展,連從不離口的“買賣”兩字,也說得少了。
“姜老闆,如今你怎麼不提買賣了?”唯有天性樂觀笑不離口的屠龍子云,依舊有這個精神與他開玩笑。
“陸路給封鎖了,生意都作不成,還談什麼買賣?”姜堂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水軍為何不去打敗彭遠端?整日就讓我養著,難道我花錢就是養著你們在這看戲嗎?”
提到他的水軍,屠龍子云也樂不起來了。在與倭賊一戰中,他的水軍立下大功,但這些水軍多為臨時招募的夷人與常人水手,不少戰艦甚至是由商船改的,倭賊被殲之後,便大都各奔東西,仍在他手中的,不過是大大小小十來艘船,外加四五千人。況且他們習於水戰,於陸戰則平平,以這點兵力,如何能去城外與彭遠端決戰?狂瀾城中如今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