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自後山攀爬上去。但昨夜我軍偷襲之時驚動了後山猿群,才使得敵軍對後山有了防備。”
眾將不由面面相覷,這原本成功可能性極大的偷襲,卻由於一個極微小的因素而完敗。董成雙眉一挑:“若不是這群該死的猿猴,我軍此時已拿下了猿兒愁營寨,莫子都等將士也不會陣歿。為了替死去的將士復仇,也為了出我胸中惡氣,眾將士聽令!”
眾將心中一凜,以為董成將下令強攻猿兒愁營寨,卻不料董成環視眾人一眼,慢慢道:“將這附近山中猿猴,一個不剩都給我活捉過來,記住,我要活的,如此才能好好炮製它們。”
眾將大吃一驚,在這兩軍對峙之際,多呆上一日,士氣便會降下一分,況且新敗之後,董成不施計去破敵,卻要這些戰士們去做獵人的勾當,這如何不讓眾將不安?
張放臉色也變了,他沉吟片刻,忽然轉驚為喜,道:“既是都督有令,眾位即刻便去捉吧,早一日捉完,我們便早一日可以為陣亡的將士復仇!”
眾將還等再說,見董成已露出一臉倦意,只得退出了中軍大帳。
清桂軍捕猴的訊息傳到猿兒愁營寨,寨中官兵禁不住狂笑不止,董成也曾是蘇國有數的名將,卻落得今日這下場。就在山上傳來的笑罵聲中,清桂軍含羞帶辱,將這附近山上的猿猴能捉的都捉了來。一時之間,倒有千餘隻猢猻在清桂軍營寨中尖叫,整個軍營為猴騷味所籠罩。
董成清點了一遍後,命人將十餘隻身強體壯的公猴兒毛全剃光,用硃砂、藍靛、黑汁等塗料將之打扮得象雷公一般,又在其餘猴背上綁了個裝著硫磺松脂等引火物的布包。此時眾將才明白,董成捉猴別有深意。
張放哈哈大笑道:“這猢猻幫過猿兒愁營寨的敵軍一回,今日也讓它們幫我們一回,我看今日天氣正好,都督以為呢?”
“嗯。”董成面色深沉,點了點頭。這一夜月華如練,張放領著戰士們來到猿兒愁營寨後,自從那日偷襲不成,這還是清桂軍首次出現在此處。
“點火!”張放示意將士們將那些猿猴身上的布包點著來,猴兒吃背上燒痛,立即四散奔逃走來,但清桂軍將那十餘隻被打扮得如鬼怪一般的猴子放了出去,這些猴子身上也著了火,帶著淒厲的鳴叫聲,向猴群撲了過去。眾軍士再齊聲大喊,猴群不敢向山下逃,只得向山崖上攀過去。
“猿兒愁”名字叫猿兒愁,倒並非真正能難得住這些整日裡在山崖間攀躍的猴子。人要花上一個時辰才能上去,猴兒只需片刻便攀上山崖。猴兒身上的布包設計得極巧,大多數猴兒在這攀躍之中未曾被燒死,都躍上了山上。山上的蘇國官兵早被猿啼與叫喊驚動,但卻不曾想從山上躍上這數百頭身上著火的怪物來。弓箭與滾木擂石根本無法阻止已經給燒得瘋狂的猴子,這些猴子自守軍頭頂掠過,停在山上營寨的屋頂之上,片刻間,便將火傳到了營寨中。
董成向山上望去,見到山上烈焰飛騰金蛇狂舞,人類的哭喊聲與猿類的悲啼交錯,火光中他臉色變了幾變,這等燒法殺孽太重,原本不是他本意,但為了替莫子都報仇,為了能拿下這猿兒愁營寨,他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我這不忠不義之臣,原本就是要受天譴的,多一樁殺孽少一樁殺孽也無所謂了。”他心中想,一揮手,下令道:“衝!”
“殺啊!”這些積悶已久的戰士將數日來捉猴兒受到的戲弄,全化作廝殺的怒火,沿著棧道向猿兒愁營寨衝了上去。猿兒愁營寨之中,正被這火猴擾得大亂,到處都是上蹦下竄的猴兒,這山寨依險而立,寨中官兵本來就不甚多,既無法將猿猴盡數射殺,又無法撲滅烈焰沖天的大火。清桂軍將士衝到寨門口時,本已被燒得半焦的營寨門忽地開啟,裡面奔出幾十個焦頭爛額的官兵,衣不敝體,滿面灰塵,身上甚至還有不曾撲滅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