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蘇子悅輕輕的嘆了嘆,才又開口,“我爺爺生病了,這幾年來,他的身體是越發的不好了,前幾天又因為某些事被氣暈倒了,他不能情緒波動,也不能憤怒,所以我才會代爺爺出席這次的酒會……”她知道,夏家的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他們的機會,恩怨太多了,就變成仇人,而且是根深蒂固的那種,彷彿彼此之間還有著血海深仇。其實血緣這東西,很神奇,好的時候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壞的時候,連陌生人都不如。夏家的人如今團結一氣,可不就是一家人。她與夏語婷呢,明明還算是有著血緣關係,不過是比陌生人還不如的陌生人罷了。
她說出這般話,江翊還是隻認真的開著車,不理她。
她轉過頭看他,“你是怪我,沒有告訴你我家的情況?”她猶豫了幾秒,“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對你說什麼呢?說我是蘇家唯一的後代,受盡爺爺的百般疼愛?我也只有這個能拿得出手了。現在公司一團散沙,隨時都有可能發展到最壞的情況,我告訴了你,你又會如何去想我?哦,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想讓你幫幫家裡?”
江翊這時才有些動容,“我不會去那麼想。”
他們之間會在一起,雖然她佔著部分主權,畢竟是他自己選擇,算不上由她在控制。
“可是我擔心啊,現在我這個姓氏就是個麻煩,有幾個人願意靠近?躲都來不及。”她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想你為難。”
這種話說出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虛偽和難以忍受,不過她的真實情緒似乎也是這樣,但用語言表達出來,怎麼聽就怎麼酸。她從未想過,她要用自己的感情來做什麼事,用自己的感情來算計某些東西,她不願意,從來都不願意。
但走到這一步,即使她不願意,她和江翊繼續走下去,他難道就會看著蘇家陷入困境?
“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一切。”他說出這句話後,又自己都鄙視自己了,如果他真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蘇老的孫女,他會如何做?大概無論閆庭濤如何撮合他們,他都會離她遠遠的,怎麼還可能與她在一起那麼久,還會讓她懷著他的孩子。
他的人生,第一次陷入了某種困境之中。
“我……”她對這斥責無法反駁,“我只是希望,我自己的感情,只是與我自己有關係,什麼家庭原因都是次要的,所以一開始才會什麼都不說,這的確是我的問題。”
她都承認,一切都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考慮不周到。面對這樣的蘇子悅,他的無力感更重了。並且,她和他說的話,也沒有騙過他絲毫。她說她無父無母,她的確就是無父無母,她說她爺爺生病了,就是生病了,他連指責的藉口都找不到。
他已經好久都不曾體會過這種感覺了,有點想逃,可他知道,自己並不會如此。
“那你打算怎麼做?”他放緩了語氣,似乎也覺得自己沒有發脾氣的必要。
“不知道。”說開了之後,她也輕鬆了不少,臉上也帶了點笑意,“你看,還是我有先見之明,準備兩個月的時間緩衝,其實這段時間對你而言同樣重要。”
“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
他將車開到路邊的緊急停車位,這才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瞧著她,“你就是如此想我的?”
“我只是按照一個人的正常心理在推測而已。”她迎上他的目光,“否則你為什麼動怒呢?其中有沒有幾分我為何沒有一早告訴你我的家庭狀況,如果一早就告訴你了,也許你就不會攤上我這個大麻煩了。是,我的確在強調著我們之間在一起只是我們之間的事,但這可能嗎,這種話誰信,兩個人真正的在一起了,必定要牽涉到雙方的家庭。江翊,我承認我的確不夠了解你,但瞭解部分還是敢說出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