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線提著他的四肢,我何需要去理這個傀儡,我要理的,本來就應該是那個提著線的人。”
……
……
離廣信宮不遠的含光殿裡,皇太后正半眯著眼發睏。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精神早已不如當年,心中的殺伐決斷也不如當年。
“停了停了。”老婦人厭惡地止住了宮中那位說書的宮女。看了一眼那宮女手上拿著的書,半晌沒有言語。
“盡是些荒唐言語,也不知道市井間怎麼有這麼多人愛看。”身旁一位老嬤嬤討好說著。
太后搖搖頭,半晌之後輕聲說道:“小孩子嘛……有些不服氣總是正常地。”
老嬤嬤不敢再說什麼。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很複雜的情緒,其實皇后讓自己看石頭記的意思,她何嘗不知道,雖然她心裡對於範閒地怨懟之意確實十分憤怒,但卻更憤怒於皇后的所作所為。
範閒那位母親再有千般不是,可範閒畢竟是皇族的子孫。這是老太后最看重的一點。
“晨兒走了多久了?”老太后忽然想到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外孫女,問著身旁地人。
“郡主如今應該已經在杭州了。”
“嗯……江南我也是去過的,那地方景緻不錯,就是那些女人太放肆。”太后皺了皺眉頭,吩咐道:“范家就算準備的再用心,終是不及宮裡地東西,你讓人去準備些物事送到江南去。”
老婦人想了想,又說道:“去信問問晨丫頭,在西湖邊住的慣不慣,如果不喜歡,讓她搬到山上的行宮去。”
老嬤嬤趕緊應了聲。
……
……
御書房內,剛剛結束御前會議的慶國皇帝陛下疲憊地揉揉眉心,喝了一口暖和的參茶,看著窗外似乎永遠沒什麼變化的景緻,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洪竹啊……”皇帝下意識喊道,喊出口來,才想起洪竹已經被自己調到東宮半年了,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皇上,有什麼吩咐?”身旁的太監頭子恭謹問道。
皇帝搖搖頭,輕輕咳嗽了幾聲,回聲在御書房裡迴盪著,他不由怔了怔,心想自己或許真是老了,聽著咳嗽的回聲,竟然發覺自己是如此的孤獨。
“去小樓看看。”
他一拂龍袍,挺直胸膛往門外走去,身後地太監趕緊跟上,只來及聽到皇帝陛下隱隱的一聲嘆息:“什麼時候有空,再去澹州看看?”
……
()好看的txt電子書
……
這一年的慶國,與往常的年份並沒有兩樣,宮裡依然在寂寞著、骯髒著,宮外依然在熱鬧著,朝廷裡依然在爭執著,六部依然在打架,監察院依然在沉默且猙獰,陳老院長依然在陳園裡欣賞歌舞,範尚書依然在戶部裡忙碌。
民間的百姓在掙扎著存活,在存活之餘尋著些快樂的事情以安慰自己快要麻木的心神。
比如東家嫁了位姑娘,西家死了位老人,南方今年沒有發大水,西邊似乎又在打仗。小范大人沒寫詩了,那位北齊聖女究竟和范家的少奶奶對上面沒有?
由京都一路往下,將將匯入大江之處的吉州,河堤兩邊正是一片熱鬧繁忙景象。修葺河堤的人們像螞蟻一樣辛苦地搬運著沙石,今年慶國運氣不錯,春汛比想像中要小了不少,而國庫地充裕也給河運總督衙門帶來了不少底氣,雖然層層苛扣著,但終究還是發了不少工錢下去,所以民夫們幹活的動力也強了不少。
楊萬里滿臉黝黑,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眉頭深鎖站在竹棚之中,如今的局勢雖然不錯。但秋汛才是最恐怖的事情,而他身負門師重任,要監督著暗中運過來地銀子走向。所以精神壓力無比巨大。
而要搶修河堤,分水,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