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女色是真的,偌大地皇宮裡只有幾名側妃。而且為了防止外戚勢力再生,那位小皇帝硬生生抗著上京城裡大家族的壓力,挑選的妃子都是平民出身,很奇妙的是,太后似乎也並不反對這種安排。”
二皇子皺眉說道:“即便是為了防止外戚勢大,可這種安排對於安撫臣子來說不是什麼好主意,此舉不妥。”
範閒點點頭,假裝憂慮說道:“正如先前王妃所說,那位皇帝陛下實在是有些看不透,明明近在眼前。卻總覺著他地身上有種很巧妙的偽裝。”
李弘成笑了起來:“得了吧,那位皇帝對你算是很實誠了,先前你說自己是外臣。我看北齊人可不把你當成外臣,不然狙殺之後,怎麼會發國書來京都抗議?”
大皇子惱火搖頭道:“北齊人欺我太盛,居然硬生生玩了這麼一出。”
範閒苦笑道:“大殿下,這事兒和我可沒關係。”
說到狙殺的事情。二皇子偏生也不怎麼尷尬,一副心底無私天地寬的模樣,取笑範閒說道:“事情當然和你沒關係。不說你是南慶人,這北齊只是想挑拔而已,就算那小皇帝再喜歡你,把你拉去北齊,難道他還能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你不成?”
葉靈兒此時插了一句嘴:“我看倒真說不定……範閒生就一副好皮囊,那北齊小皇帝又是他的狂熱愛好者。”
此言一出,認真的討論便成了頑笑話。
範閒翹唇一笑,在一旁平靜看著這些男女間的說話,他們說些當年宮中的趣聞。範閒也不清楚,漸漸地竟生出了一種被排斥在氣場之外的錯覺。說來也是,在他入京都之前,花廳內地這些男女們都是自幼互相看著長大的,慶國皇族的年輕一代之間,感情向來不錯,他……本來就是個外人。
然而範閒並沒有過多地沉浸在這種情緒之中,因為先前關於北齊小皇帝地討論,他陷入了沉思,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要捉到某種很玄妙的東西。
他在腦海裡將自己在上京城中與北齊皇帝見面時的情形詳細過了一遍,又仔細地回顧一番一年半的時間內,自己與對方的默契合作,再輔以北齊皇帝地審美意趣與生活小細節,漸漸腦中有抹亮光快要衝了出來。
只是一直衝不出來。
淡淡幽香之中,範閒一直在發愣,以至於身旁的人都安靜下來看著他,他還沒有發覺。
範閒驟然發現自己失態,尷尬一笑,下意識裡說道:“好香。”
……
……
好香!
一股淡淡的幽香瀰漫在花廳之中,範閒微一失神,鼻端彷彿有某種魔力再讓他再次失神,這股香味其實極其清淡幽雅,但對於他來說,卻是那樣地濃郁,那樣的驚心動魄!
一回頭,看見大王妃早已去而復返,身上已經換了件衣裳。範閒勉強笑著問道:“哪裡來的香味?”
大王妃微微一愕,旋即笑了起來:“沒想到你不止冰雪聰明,心思鼻子都一般細膩,這香囊在我身上戴了一年了,王爺也從來沒有嗅到過,今兒剛一戴上,你就聞了出來。”
眾人好奇地看著範閒,葉靈兒更是抽了抽鼻子,也沒有聞到什麼特殊的香氣,只是花廳裡燃著的薰香被湖上寒風一掠,極其淡然。
“不是薰香嗎?”葉靈兒好奇問道。
王妃笑道:“當然不是薰香。”她從腰間取出一個極其精緻小巧的香囊,說道:“從上京城帶來的。”
範閒有極其強烈的衝動,想把那個香囊拿在手上細細聞一聞,但是香囊乃是女子貼身之物,意味深長,怎樣也不可能提出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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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王妃的話,他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笑著問道:“他們沒去過北齊,當然嗅不出這淡淡香味,我是去過地,難怪能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