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能夠在揚州就食,比起鳳陽只好不差,這些浙兵心裡也是歡喜。鄭國寶見這一營浙兵衣甲鮮亮,兵卒精氣神十足,心裡歡喜。也不管鳳陽那邊,自己先給每人發了一次軍餉,等到晚上擺宴時,又殺了幾十口大肥豬。那幾位守備、遊擊等人這些年素的苦了,這回算是解了讒,不住稱讚國舅果然看的起自己這些武夫。
一位姓陳的守備道:“當年我家族叔跟著戚少保打倭寇,北上打蒙古,也做了好大的官職,頭上掛著三品前程。結果怎麼樣?連個舉人也看不起咱,武職不值錢啊。等戚爺爺沒了,我們就成了後孃的孩子,窮的都快當褲子了。要不是國舅,我早就不當兵了。今天能跟國舅吃飯喝酒,更是連想都不敢想,國舅夠意思。咱們浙兵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國舅您只管吩咐,讓我們抓誰就抓誰,讓我們砍誰就砍誰。咱絕沒有二話。”
鄭國寶原本擔心兩淮民風剽悍,淮北又能養馬,後世這裡可是起捻子的地方,不敢大意。眼下軍心可用,也不隱瞞“這抓人麼,確實是要抓一批。不過這人抓起來,怕是有些麻煩。萬壽巡檢,灶勇營中的坐營官,要拿的多了去了。他們不把位置空出來,你們怎麼好安置在這?不過這些人都有根腳,拿起來可不簡單,說不好,可是要起亂子的。”
那些看守庫銀的浙兵也分了肉和軍餉,幾個帶隊的主官聽了這話,個個心動。鄭國舅把兩淮鹽道衙門的官吏換成了自己人,這麼大的手筆誰不知道?自己這些丘八,自然是沒指望坐這些位置。可若是把揚州的兵隊換成自己人,那這大明第一餉源之地,就算被浙兵佔住了,只要佔住,就沒有讓出來的道理,誰又能不動心?只把眼睛看著此地浙兵最高長官吳天德。
吳天德將碗裡的酒仰頭一飲而盡,“國舅,小人藉著酒勁,在這說幾句大話吧。灶勇三營,算什麼東西?一群鹽商養的護院,也敢和我們比?我們當年打倭寇,打北虜的時候,他們在哪呢?這些人,在我們眼裡,連兵都不算。只要您一句話,我們現在就把他們抓了,誰敢頑抗,就地格殺。”
“是啊國舅,咱這次是一個整營,還有炮隊,佛郎機、虎蹲炮一應俱全。到了地方,亂炮齊轟,這些烏龜忘八,還能架的住?您只要發道令,我們就敢動手拿人。”
“好的很。今天天色晚了,你們還是先吃了這頓犒勞,等到明天,咱再想抓人的事,也不算晚。”
吳天德聽了這話,站起身來,吆喝一聲:“浙兵兒郎,把碗放下,都別吃了!為了咱的父老鄉親,老婆孩子搏個出身的時候到了。”
這些兵將本來吃喝的十分熱鬧,可是一聲令下之後,人人放了碗筷,按著各自所屬集結成隊。衙門裡站不開的,就列隊在衙門外頭,隊型嚴整,寂靜無聲,沒一個人大呼小叫。
“浙兵一營又一哨人馬全數在此,只請國舅發令,讓我們抓誰,我們就抓誰。”吳天德來到鄭國寶面前,單腿下跪討令。鄭國寶點一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吳天德,帶著你的浙兵兒郎,與我連夜捉拿。我要你把揚州灶勇營,城防守備,以及大小衙門的人馬,都給我掌握在手裡。你可做的到?”
“末將遵令。”
眼看這些浙兵排好佇列,一隊一隊消失在夜幕之中,任盈盈抓著鄭國寶的手道:“怪不得我爹當初說過,如今誰若是還想著謀反的事,就是神教的大罪人,應該就地正法。朝廷有這樣的兵隊,我們又怎麼反的成?還是多賺點錢,才是正經。”
“是啊,老岳父是個明白人,可惜東方不敗不明時務,任他武功蓋世,也難免敗亡一途。等我把揚州的兵權都抓到手裡,咱們還愁沒財發麼?”(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六章橫掃千軍
揚州繁華程度不輸蘇杭,夜間秦樓楚館,迎來送往,十分熱鬧。這幾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