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覺得此事荒謬、壓根不可能;才提也不提?
沈一時腦補;倒是將自己嚇了一跳。他雖帶了十來個僕人上京;這邊老宅也能抽調出些人手出來;可這裡是京城;不是松江。他自己不過是小小舉人;尚書府大老爺是二品京堂。就算他是珏哥兒胞兄;不論地位;只輪親戚;也不過是尚書府大老爺族侄晚輩。沈滄樂意見他;他才能進得了尚書府;否則他連大門都進不去。
沈瑞見他變了臉色;心中冷笑。
就算沈滄、徐氏寬厚;無心攔著此事;也不能是這個姿態。
即便沈珏之殤;引得宗房骨肉難斷;可這開口提的要求也是為人之難。也就是遇到沈滄、徐氏;都是大度不計較之人;才會不與宗房計較;換了其他人;撕破臉對薄公堂都不稀奇。
宗房依仗的;也不過是族長太爺昔日情分與二房長輩對沈珏的愧疚之心。
眼見沈如此態度;就算二房如今對宗房要求千依百順;怕也落不下一個好;只會讓他們越發覺得二房心虛理虧。
就算二房無心與宗房嫌隙更深;可關係也沒有這樣相處的。沈瑞這樣想著;才這樣應對。
徐氏擔心沈四下鑽營;擾得族親不安;沈瑞卻不怕。將大家都攪合起來也好;沈滄、徐氏的大度寬和;還在擺在人前說比較好;也省的過後宗房再就此事指責二房不是。
也不怪沈瑞未雨綢繆;他對宗房沈械與沈印象都不算好;這兄弟兩人;一個貪權;一個貪財;要是打蛇棍上;兩房總要有撕破臉的時候。他可不想沈珏走了走了都不安生;還要被繼續拿出來利用說嘴。
沈自己嚇唬自己;已經沒有先頭的氣勢;面上帶了沉痛道:“珏哥兒之前最是親近恆雲;想來恆雲也是真心疼珏哥兒。珏哥兒最敬愛太爺;兩人相處十多年;祖孫情深。太爺臨終前固然放不下珏哥兒;珏哥兒就能放得下太爺不成?雖說現下晚了些;可想必珏哥兒也樂意回鄉……”
眼見沈“以情動人”;沈瑞挑眉道:“二族兄最後一句話卻是說錯了;去年八月從松江時;珏哥兒可是說過;再不想回松江了……”
沈珏確實說過類似的話;沈瑞倒不是說瞎編;不過只是一時氣話罷了。
沈本滿臉真摯地望著沈瑞;此時神情不由僵住。
他本就對弟弟存了愧疚之心;聽了這話只覺得心裡針扎一把;木木地說不出話來。
沈瑞見好就收;起身道:“二族兄遠道而來;旅途勞乏;好生休息;小弟就不打擾……等過幾日我們老爺休沐;再擺酒給二族兄接風……”
沈心煩意亂之下;也無心留客;起身送了沈瑞出去。
不過送完客轉回來;沈心緒已經平復下來。
就算珏哥兒說過那樣的話又如何;自己難道還不知胞弟的脾氣?他最是戀家。三年前之所以沒有大吵大鬧就乖順地做了二房嗣子;那是因這是太爺與父親的安排;他不願意違逆長輩。
沈摸了摸下巴;看來二房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說話;應該去看看在京的族兄弟們了。沈理那邊不想熟;不好唐突登門;五房與宗房關係卻親近。只是沈瑛如今也是職官;不知在家不在;還需使人提前去打聽一下……
回到尚書府;沈瑞就去了上房。
玉姐兒也在;正在與徐氏商量一份禮單。聽著上面都是些吃食補品之類的物件;沈瑞問道:“這是要送給那邊二族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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