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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人影變長,寒風漸強。風鑽過環牆的石縫,發出高亢尖細的聲響。“我討厭這聲音,”小個子巨人說,“讓我想起哭鬧著要奶喝的嬰兒。”

他踱回狗群旁,拉克正等他。“當官的又被召進熊老帳篷裡,似乎在激烈爭論。”

“那是他們的事,”齊特說,“他們出身高貴——班恩除外——可以用言語代替美酒沉醉其中。”

拉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大呆瓜在盤算那隻鳥,”他告誡,四下斜倪確保沒人靠近,“剛才還問能不能為這臭東西預備些玉米。”

“烏鴉,”齊特說,“可以吃屍體。”

拉克咧嘴一笑,“也許,他的?”

或是你的。照齊特看,大漢比拉克更有用。“別再惹小保羅。你幹你的,他幹他的。”

等他終於擺脫姐妹男,坐下來磨劍時,樹間只剩最後幾縷陽光。戴著手套工作真他媽不容易,可又不能摘下來。天這麼冷,那個蠢才敢赤手空拳觸控鋼鐵立即就會失去一片面板。

太陽終於沉沒,狗們嗚咽不止。他給了它們清水和又一陣咒罵,“再等半晚,你們就可以開野餐去了。”這時他聞到飯香。

齊特從廚子哈克那裡領到自己那份硬麵包、蠶豆和培根湯。戴文也在篝火邊,“林子裡太安靜,”老林務官說,“河邊沒有青蛙,樹上沒有貓頭鷹,沒見過這麼死氣沉沉的森林。”

“你這牙齒的聲音才死氣沉沉咧。”哈克道。

戴文的木假牙劈啪作響,“連狼也找不到,以前是有的,現在卻沒了。依你看,它們會上哪兒去?”

“比這兒暖和的地方,”齊特說。

篝火旁坐著一打兄弟,其中有四個參加了他的密謀。他邊吃邊眯眼依次打量每個傢伙,看看有沒有誰露出馬腳。短刃十分平靜,默默坐著磨劍,一如既往;親愛的唐納·希山繼續說他的低階玩笑。他有白潔的牙齒,肥厚的紅嘴唇,黃頭髮梳成時髦的樣式披在肩膀。他愛宣稱自己是蘭尼斯特家的私生子,說不定真是,但齊特看中的並非面貌或出身,選唐納·希山是因為他靠得住。

對林務官索伍德他可沒那麼有信心,此人的鼾聲本來比干的活兒出名,可現在他表現得如此焦躁,讓人覺得他是再也不會打呼嚕了。馬斯林更糟,寒風在呼嘯,齊特卻能看到他臉上不斷淌下汗水,火光下汗珠閃爍,活像潮溼的小鑽石。他也不吃東西,只呆呆瞪著湯碗,彷彿飯香讓人作嘔似的。我得看緊這傢伙,齊特心想。

“集合!”十幾個聲音同時叫喊,頓時傳遍山頂營地的每個角落,“守夜人軍團的漢子們!到中央營火邊集合!”

齊特皺緊眉頭,幾口灌下菜湯,加入其他人的行列。

熊老挺立在火堆前,在他身後,斯莫伍德、洛克、威勒斯和班恩站成一列。莫爾蒙身披厚實的黑毛皮斗篷,烏鴉棲息在肩上,整理著黑羽毛。不會是好事。齊特擠在黃伯納和某個來自影子塔的弟兄之間。除開森林裡的哨兵和圍牆上的守衛外所有人都到齊之後,莫爾蒙清清喉嚨,吐了口唾沫,水星子還沒到地面就結了冰。“弟兄們,”他說,“守夜人軍團的漢子們!”

“漢子!”他的烏鴉尖叫,“漢子!漢子!”

“野人們出發了,正順著乳河走出山區,索倫確信敵軍前鋒將於十天後抵達這裡。他們中最有經驗的掠襲者在狗頭哈獁的率領下組成先鋒部隊,剩下的要麼作後衛,要麼護衛曼斯·雷德本人,要麼就是為保衛漫長的隊伍而分散開來。敵人趕著牛、騾子、馬……但牲口不夠,多數人只能步行,沒有武裝,未經訓練,就連擁有的武器也多半是獸骨、石器,並非鋼鐵。此外,他們還拖帶著婦女、兒童、成群的山羊和綿羊……一切一切所擁有的東西。總而言之,雖然敵人為數眾多,卻易受打擊……他們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