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她一眼,不禁苦笑一聲道:“晴兒走了,你知道嗎?其實大少夫人也怪可憐,臨死也沒能再見到晴兒一面。”四少夫人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平靜的道:“這件事我知道,是七弟故意放走的。”
沈嬋兒接住水杯的手一抖,水珠就灑了出來,四少夫人趕緊將被角拎走,才拿了手絹擦了擦。抬頭對她笑道。
“怎麼連杯水都端不住。”
沈嬋兒笑了笑,低頭喝水。四少夫人瞅著她,平靜的道。
“你又該納悶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件事了對不對?這個很簡單,你親自問問他不就行了?”
沈嬋兒好像已經忘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主動開口問一問的,似乎很多事情她都不關心,也似乎很多事情就算她問了也不會得到結果,一環套一環的陰謀,一步又一步的陷阱,又有誰會耐心的給她講解明白?
她端著茶杯笑了笑道:“他不會告訴我的。”
四少夫人倒是撇撇嘴點點頭:“確實,他一直不希望你知道的太多,知道越多越危險,其實不讓晴兒看到那糟心的一幕也好,你也知道,七弟當年是如何過來的。”
沈嬋兒呆呆的看著四少夫人,是這個原因嗎?南榮鋒將晴兒放走,只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母親被人殺死?
四少夫人繼續解釋道:“奶奶特別囑咐過,要讓晴兒至始自終都在一邊看著,你說,這對那個孩子來說,該是遭多大的罪,其實放走了更好,晴兒沒了母親,恐怕在南榮府裡也活不長。”
沈嬋兒將眼神靜靜的挪回到手裡的茶杯上,看著上面嫋嫋的升著熱氣,被她的呼吸吹散,又聚攏,又吹散。
“我還以為他是不想讓晴兒來找他報仇。”
聽沈嬋兒這樣說,四少夫人捂嘴笑起來,坐在床邊道:“那你就太不瞭解你的七少爺了,他雖然狠毒的讓人害怕,但是對於晴兒,他有一份虧欠。”
沈嬋兒來了勁頭,轉頭看著她問:“虧欠?”
四少夫人笑了笑點頭道:“晴兒的父親,也就是咱們的大哥,對七弟一直很好,曾經一度在人後叫五姨太為五娘,但是卻是五姨太送出去的酥餅,要了大少爺的命,從大少爺出了事之後,七弟對晴兒,就像自己的女兒一般。”
沈嬋兒不解的道:“可是五姨太明明是被陷害的。”
四少夫人道:“冤有頭債有主,大少夫人罪該萬死,卻也是五姨太一時疏忽,信錯了別人,其實有些事情不能用黑與白來定奪,因為咱們都是人,都有一個情字。他給晴兒的那些房產地契,足夠晴兒吃喝不愁一輩子的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事滴水不漏,卻有時讓人看不透。”
沈嬋兒一直靜靜的,連四少夫人什麼時候走的都忘記了,她一直看著眼前的水杯,而眼神裡的空洞已經出賣了她,她心不在焉,她真的是看不透南榮鋒。
每次當她對他充滿恨意的時候,就會有個人出來告訴她南榮鋒曾經的善良,每次當她跟定南榮鋒的時候,都會讓她知道南榮鋒的心狠手辣,她忽然想起七年前四少夫人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整個南榮府都看不透我那七弟,但是我卻能看透他,他才是整個南榮府裡唯一能成大事的人。”
果真,她也看不透他。
在他給晴兒那些房地契的時候,就已經預告了大少夫人的結局嗎?還是另有一層麻痺大少夫人的意思?更有可能是,一箭雙鵰。想到這沈嬋兒不禁打了個冷戰,他的心思,嚴謹的讓人害怕。
這一晚都不見南榮鋒回來,翌日一早,沈嬋兒便聽到底下人討論昨晚的沉塘,大少夫人呼喊著晴兒的名字,被大青石扥到了湖底,就是那片小湖,也吞噬了五姨太的生命。
“七少爺可回來過?”
沈嬋兒吃著早飯問李媽,李媽站在桌邊,